漆黑的殿里连烛火都没有，只能借着后方殿门透来的暗光看路。

地里暗的石在向下缓缓滴。

玉石摔碎，在寂静的殿内回层叠的声响。

他竟能忍得下心看着仙门伤亡惨重！看穆离渊将灵海灵息和修士灵力全空！

“当然。”黎鲛说。

难当年真有什么是她不知的？

他佩服！

黎鲛：“我只想问师兄一个问题。”

要他离开仙门，那还不如死了。

十八峰联审......到时候整个沧澜门的人都要来看他的笑话！

他光是想一想那个场景，就觉得万分恶心。

“师兄，”黎鲛停在云桦面前，“我不是代晚衣来的，也不说什么掌门之位的事。”

黎鲛的呼渐渐急促，随着云桦的近后退了一步。

灵海之境，修士们几乎被穆离渊屠杀净，江月白才在最后一刻手！

听说当年江月白死，是云桦理的后事。

“过什么......”云桦恻恻地，“那可太多了，恐怕一晚上都说不完。”

一滴一滴，落在积满污的地面。

先用凌云禁制帮穆离渊困住所有修士，亲手将惨剧推向|！再于万众瞩目的惊鸿一刻，将穆离渊一剑穿心！引得万众喝彩！

他一拳砸在石上！可碎的不是石，是他已经布满血的指节——晚衣封了他的灵脉，他如今成了废人一个。

他是与旁人联手制了控制仙门的藏金琉坠，可他也是受害者！他也是被骗的人！

他不会死。

黎鲛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江月白......

他恨！

想起在灵海的时候，云桦似乎和她说过一句：“也就只有你还把他当‘渊儿’，你要是知他都对江月白过什么事......你还......”

他还有最后一个筹码。一个足以要挟沧澜门所有人、甚至足以要挟到江月白的筹码！

为什么那样暗的人，却能成仙飞升？！

他以为黎鲛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谁知夜造访，竟还是为了那两个他最讨厌的人。

“我想知，”黎鲛说，“穆离渊都对江月白过什么。”

他还不如直接死在那夜的灵海！而不是被“虚伪”地救回来、被禁在这样暗的地、等待着屈辱的十八峰联审！

不......

云桦的神僵了一下。

云桦脸上泛起笑容，顺着冰冷的石缓缓靠在墙角。

云桦笑起来，又忽然变得凶狠：“晚衣是个妖女！逆贼！她要谋权篡位！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她今天能把她的师伯关在这里！明天就能关她其他长辈、关你这个师娘！你们就不怕她哪一天把你们全杀了！就不怕......”

“你确定你要听？”云桦注意着黎鲛逐渐苍白的表情，忽然生了报复的心理。

灵息无法运转，他连自爆都不能。

而他只能阶下囚。

他还没有走到山穷尽那一步！

云桦忽然一个诡异的笑：“什么问题。”

说不定还要有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手下，要假意惺惺地念及旧时情分替他求情、求晚衣饶他一命、求晚衣开恩允许他活着、求晚衣放他离山个凡人......

远的急促息声逐渐安静，片刻后，传来沙哑的嗓音：“你来什么......看我笑话吗......”

他算什么“心怀苍生”？不过和其他肮脏的人一样，只想沽名钓誉。

......

好一手，沽名钓誉的大戏。

所有光风霁月的名都被江月白一个人独占。可明明江月白才是最会算计人心的那个！

......

“有些事情光是讲，没意思，你要是亲见一次，就会知有多恐怖、多可怕。”云桦从墙角站起来，一步步走近黎鲛，故意将每个字都拉长、放缓，“你可以先猜一猜，猜他都对江月白了什么？你猜江月白那样清冷尘的人，会被迫什么样屈辱的事，你猜一猜？”

黎鲛走拘幽殿的时候，话还没说，便看到迎面一块镇纸砸来，伴随着一声嘶吼：“......我谁都不见！”

“我不介意听一晚上。”黎鲛压着话音的抖。

黎鲛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镇纸。

云桦听着那些细微的声响，觉得无比烦躁。

云桦双布满血丝：“那你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