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黎鲛喃喃。怪不得苏漾会留给她那样一句密语。

“我明白了。”黎鲛问，“云桦他是不是经常用动用母令？”

黎鲛很了解云桦，不是日常生活、还是试炼比拼，云桦永远是最怕试错的那一个。

黎鲛接过小药瓶。秦嫣的形化作一阵淡红的烟消失。

沧澜令之所以可以调动十八峰兵力，正是因为母令可以控制十八峰峰主上佩的令。

秦嫣边说，边从储袋里往外掏了几个小瓶，看着黎鲛脸上的伤，代，“这是我给你带的药，若他下次再动手打你，你别和他对着来，他现在正因为雾山和灵海的事情恼火，没撒气。你先委屈一下，假装听话......”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秦嫣见她失望，试图安，“虽说他要娶你，是为了报复当年的江月白。但我觉得，他应当还对你还留着几分真心。山门守卫通传你回来的消息，他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一闪而过，不是假的。我劝你先假意迎合，找机会拖延时间。现在云船就要造好，他大分心思都在灵海，你可以和他说，你想通了，要陪他一起去灵海，等回来之后再成婚，他说不定会答应......”

各峰峰主永远都自愿听命。

“我知了。”黎鲛抬起汽朦胧的，“多谢你来和我说这些。”

小的伤太，还在冒血。脸侧伤痕里的木渣没有挑来，被扇的地方还在一阵阵刺痛。

“舒云令的母令在他手上，”秦嫣拉起袖，烛火下一块小小白玉手链绕在细腕，“剩余令在各峰峰主手上。当时苏漾和康墨力保云桦，又靠着江月白留给他的天机剑，让他坐稳了掌门的位置。各峰峰主都没有异议，自然都上了令。”

她怕黑。

她以为自己终于能放下那些执念，足够大到，可以回到长大的地方、可以坦然地再看一看那些带着江月白痕迹的旧景。

只是江月白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动用过这手段来控制他们。

黎鲛重复着这个奇怪的名字：“舒云令......”

秦嫣笑了一下：“就算江月白真的教了，他也不会照，他没那个胆。”

“没错。”秦嫣叹了气，“你别怪苏漾今早没有救你，母令一动，他灵脉就要停滞十二时辰，什么都不了，救不你。”

“方才云桦到我峰上，问我要锁情珠，我没法不给。”秦嫣解释，“若他停了我的灵脉，锁情珠到时候还是会被他搜到，我还没法来找你报信。”

但每次失去机会之后，他又会无限懊恼，懊恼风光都被他人夺尽，懊恼人与人的气运不公，他自己永远是最倒霉的那个，万事万都，求不得。

“我也觉得不像，云桦不会冒这险。”黎鲛认同秦嫣最后一句话，“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最了解他的格。他事一向谨小慎微，宁愿放弃很多机会，也绝对不敢冒险一试，因为他怕错受罚。”

苏漾说得没错，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

可后来，我又觉得云桦是在戏给二十六家看。因为在正式的仙门武宴上，他的天机剑又|了玄魄试剑石，让试剑石灯芯整整连亮一个月！”秦嫣皱眉回忆，“先用‘天机剑是假的’这个传言引仙门百家的注意，又在言蜚语的，当众破了这个谣言。这个招数明是明，但我总觉得这不像是云桦会的事。”

所以他们一度都忘记了，沧澜令除了象征掌门份，还有这样制的作用。

黎鲛不再说话，缓缓垂下，睫在烛光下微微抖动着。

风雨声猛烈，总让她产生有人在迈步走院的错觉。

“听话？”黎鲛忽然酸起来，“如何听话？他要行和我成婚，我难也要听话吗。”

狂风破窗纸，灭了蜡烛，房间陷漆黑一片。

“这么多年了，没人知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嫣摇，又想起什么，“对了，说回沧澜令，云桦当时手上没有沧澜令，没法调动十八峰，他便给各峰主颁发了新的令，名叫‘舒云令’。”

“你记得敷药。”秦嫣向窗外看了一，“来得太久，我得走了。”

她只好把蜷缩成一团，闭睛。

“你是说，”黎鲛问，“是月白哥哥临死前教他这样的？”

“那样大开大合的行事风格，”秦嫣说，“倒很像江月白的手笔。”

却没想到是回到了可怖的囚笼。

黎鲛转走向床榻，她放下纱幔，想要熄烛火，却又不敢熄。

“黎姑娘，我知你现在心里难受，但我和你说句实话。”秦嫣神严肃，“若他真的迫你，我们半分法也没有，就不说这令。天下第一剑的‘天机剑’在他手里，想杀我们，动个手指的事。”

黎鲛疑惑：“那到底是谁在暗中帮他？”

更怕有人在黑暗里来。

因为不需要。

屋外风树叶，沙沙作响，不一会儿下起了雨。

江月白已经离开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