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已经完全不同，低哑带颤。

以后江月白不在了，她还要着“北辰仙君遗孀”的名号，一辈困在这个伤心地。

那是她第一次在江月白面前落泪。

“好。鲛儿肯定会看到更好的月亮。”

他们没有真正完婚，但作为哥哥，江月白到了能对她的一切。

云桦眉间渐渐冷郁。

云桦垂眸看着黎鲛，一言不发。

江月白在她面前半跪，抬看着她泪的：“鲛儿，我不要你走这条路。你想的。”

“这东西谁也不能要！”黎鲛脱而，“灵海是支撑人间地脉灵息的最后一防线！”

“灵海汇聚天地灵息, 仙家必争。”云桦见黎鲛不再纠结江月白与穆离渊的事情, 心情也转好，为她讲解起来，“我手下长老半月前已探查到灵海方位，奈何当时云船尚未造好，耽搁了时间。谁料如今有人捷足先登，现在仙门各家都已前赴后继奔向灵海，我们总不能坐等他们瓜分......”

这人是云桦，她的大师兄。

“师妹，你说什么胡话呢，”云桦缓缓了气，嗓音微有沉，但吻还维持着耐心，“仙门各家不是朋友，是对手。这东西，你不去争，就落别人手里。”

“你们分完了灵海，这世上所有地脉灵息都会枯竭。”黎鲛见云桦到了此刻还在犹疑，不禁有些急躁，“你们越早发现灵海，这世界就越早毁掉！”

“你快！”黎鲛着急促，“快用沧澜门掌门的传音信通知各家......让他们都回来！”

可她的理由找得太蹩脚——雪月峰上的明月是世间最绝的明月，别再无此等风景。

她的车一路背对着渐渐远去的沧澜雪山，她却一路想着远去的雪山。

那一年，江月白告诉她仙帝所“被与恨之人杀死一次”的嘱托，却没有要求她任何事，甚至没有问过一句“你愿不愿意”。

屋内霎时陷死寂！

“这是那年江......”

黎鲛：“快啊！”

云桦忽然抬手，一灵光飞，远两扇屋门狠狠拍上——

她认输了，她选择了后者。

这个抉择太艰难。

也要过了这几日, 现在仙门各家都在前往灵海, 我们的云船已经造好, 这几日就能发。”

他走近几步，换上亲昵称呼, “我待会儿就带我们鲛儿去看咱们的云船, 我们一起去灵海, 沿途一路还能赏风赏景，散散心, 到时候鲛儿就不伤心难过......”

他是着这个师妹，但不是纵容，对方几次三番地打扰兴致，他已有些不悦了。

“灵海？”黎鲛神微怔, “去灵海什么？”

黎鲛知，这短短一句，是世间最有力的承诺——江月白说“你想的”，就一定会能让她到一切想的。

“你说什么？”云桦在黑暗里问。

黎鲛抹了把泪，气，哑声说：“沧澜雪山上的月亮我看腻了，我想去看看别人间。”

黎鲛说到一半的话忽然卡住了。

江月白听到这个决定，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神情，反倒对着她笑起来，伸手去她脸侧的泪，轻声说：

可江月白不问，不代表她可以不抉择。

将满院洒扫弟都关在屋外。

她知，她这一走，会给江月白的声誉涂上再难去的污名。

她应该信任这里、信任面前这个人，可她的后半句话却迟迟说不。

她在寂静里，看到云桦后的墙上，印着一排排光影暗的窗格影。

这里是沧澜山，她的家。

当年江月白只将仙帝登仙台上所言机密告诉了她一个人——虽然江月白对她没有男女之，但她到底是江月白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黎鲛很清楚，继续留在沧澜山，不是自己拿剑对着心的人、就是要亲看着心之人被别人所杀。

“不！绝对不可以！”黎鲛上前一步，“师兄，绝对不能去瓜分灵海！咱们不能去！”

江月白对她从来真心相待，毫无保留。

“谁告诉你的？”云桦脸上笑容不见，神情变得极为鹜。

她垂坐在椅里，泪一滴滴砸在她的裙上。

黎鲛从北方的雪山一路向南。

无论是的陪伴，还是懦弱的逃离。

黑压压、密实实，让她回想起童年最恐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