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直以来都在教导我，世界是公平的，社会是有序的，要遵守它，要维护它。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妈妈这样说，我就这样听，以后也会这样，可是……现实给我的反馈让我发现，遵守它的规则，只会被规则欺压，但违背它的人，却仍可以继续逍遥法外。”

李迪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来的惊喜，脸上绽放越来越大的笑容，他的嘴角简直放不下来了，李迪凑到方宁面前问她，“你是说，很多情，你能理解，但你受不到是吗？像你母亲的去世，你能受到愤怒、伤心、绝望、难过，但你父亲的死，你毫无所觉，你哥哥的纠结、痛苦你只觉到疑惑是吗？”

这好像是她本能学习表现的东西，已经在生活中形成了自然，所以她从来没有疑惑过、反思过。母亲想让她变成什么样，她就往那个模样靠拢，什么样的年纪该什么样的事，她也会去。

她不解，“可为什么我觉不到呢？我试图去理解？但我想象不到那情。”

“前段时间我被人掳走，了意外，你知的，我后来给你打了电话，你不肯告诉我幕后之人是谁，可能是你们所谓斗兽场的游戏波及到我了？”方宁语义模糊，没有说实情，“我真的没有怪宣哥儿，但宣哥儿每日每夜的想，我明白理，但我受不到，我以为我这样才是更好的。”方宁说到这里行总结，“难我也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明白吗？就像，对于我父亲和我母亲？”

她扯扯嘴角离开了这个发疯的病人。

“我知我心里在恨，但宣哥儿好像在害怕，害怕我事，害怕失去我，可我没有这觉，我只想，”她捂住自己的，“让这里的躁动平息下来。”

方宁迟疑，然后。

“神父”脱离了他的角，重新变回李迪，他反驳方宁最后的话，“人类的情从不多余，旺盛的情是创造优秀作品的基础！你可以不赞同它，但不能抛弃它！”

方宁语意不明，李迪示意她解释的更清楚一。方宁抿，她在心里盘转了几圈，才慢吞吞吐一段话。

直到今天，方宁才恍然发觉有不对，但她有一自己的思维逻辑，并不觉得比任何人要少什么东西，对此不以为然，反问李迪，“所以呢？”

方宁骂李迪“有病”，但他本不停，“你所能拥有的受到的‘情’，大概也是那么多年来的训练成果，最大的直接因素，或许就是你最在意的母亲，也可能有你的哥哥？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如果你想，你可以变成任何样。”

“我不满的是，那个劫持犯兼杀人犯买通了法，或许还有别的关系，只判了九年就来了。”方宁声音低下去，“但很奇怪，我记忆清晰，却并没有什么记恨的觉，或许因为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了，不能够去理解这样复杂的情。”

随着方宁的肯定，李迪简直陷了癫狂，“怪不得，怪不得无论什么戏份你都能一而通，甚至能呈现更好的结果！那是因为你从生起就在演戏，你天生就是演员！”

“直到妈妈事，那一瞬间我觉天塌掉了，数不清的绝望从我心里溢满来，但那个人还是没有判死刑。”

“我哥哥他以为是自己导致爸爸的死亡而得了半年的失语症，但我们父亲是一线武警，随时都面对着生死危险，那次即便不是宣哥儿，换另外一个孩他也会用命去保护。”

方宁一直觉得李迪有病，现在已经怔到胡言语的地步了。

“所以说、所以说，很多情，你是试图理解，能理解的就表现来？就像、就像演戏一样，是吗？”

方宁痛苦的闭上睛，缓了很久才说第三条愿望，“还有……希望我那可怜的哥哥，不要被他过剩的情所折磨。”

“你变成这样不是因为你本就是这样，而是你的成长环境一手把你塑造成这样；你的情不是因为此时此景而产生什么情，而是因为你面对什么情况应该产生什么情，”李迪模仿方宁的动作也捂住自己的，“至于现在，你心里产生这么大的波动，可能是一直塑造的价值观被打破，所以觉到了背叛，你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