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听见对面的萧宗延了一凉气，随即听筒里传来了他不悦且不耐烦的声音：“我现在发，你十分钟后到医院门来。我要是到了没看见你——”

终于可以下班啦。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片刻的沉默很有威慑力。

她什么意思他不知吗？

同事闻言合默契地跑去取仪了。

萧宗延给了她十分钟，绰绰有余了。

朱曼玥无故被了一嘴狗粮，很是不满。

朱曼玥嗲里嗲气地说：“萧宗延，外面下了好大的雨。”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端男人的嗓音与她刚才脑海里现的声音重合。

因为……

朱曼玥据理力争，说着吊儿郎当地威胁，“我倒也不是无可去，大不了找间酒吧熬一宿，这不是怕你因为没照顾好我被伯父伯母骂吗？”

李乐颖哪能看不她的心不在焉，叹了气：“我也不是想要倚老卖老，可你连给病人扎针都不敢，怎么当护士啊？你大学怎么会选这个专业？”

朱曼玥莫名嗅一丝八卦的气息。

朱曼玥撒：“来医院接我下班。你要是不来接我，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嘁，不就是上次跟他席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晚宴，磨磨蹭蹭，生生让他在楼下等了半小时嘛，至于耿耿于怀记到现在吗？

她也要她的未婚夫来接。

李乐颖顿时红了脸，羞答答地说：“我男朋友一会儿来接我。”

没想到才实习没多久就让她撞上了这样的巧合。

朱曼玥疑惑地问：“衣服被雨淋了再重新洗一遍就可以了，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一会儿怎么回家吗？”

脑海中的男人容貌英俊，嗓音低沉悦耳：“护士，给我针。”

跟她大学时代的军训教官有的一比。

对面的男人无情地反问：“所以？”

朱曼玥撇撇嘴，悻悻向他保证：“知啦，我肯定不让你在雨中苦等。”

换下制服，再洗个手，统共用不了五分钟。

朱曼玥又凑近患者的脸听呼，同时伸手摁在患者颈动脉判断心。

说话间，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李乐颖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忧心忡忡：“晚上门的时候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大的雨。我晾在台上的衣服还没收呢，这下肯定透了。”

就这么简单。

她估算了一下接下来所需的时间。

呼停止，心停滞。

“呵，随你便。”萧宗延在电话那轻嗤了一声，冷漠寡淡地说，“不回来最好，我还能清静一晚。”

“喂。”

萧宗延没再回她，径自挂断了电话。

不过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有未婚夫。

“你怎么这样？明明是你答应了我爸妈让我住在你家，我爸妈才放心让我呆外面的。”

或许这是瞎话编得太真，李乐颖竟心有戚戚地。

想到这里，朱曼玥立刻掏手机，在最近联系人里找到了萧宗延的电话号码了过去。

朱曼玥心里想的是一，嘴上说的是一，龇着大牙冲李乐颖笑：“当然是因为学护士可以见到很多帅气的男医生啊。”

朱曼玥听不教诲，但态度极好，激情饱满地起彩虹：“前辈优秀！”

朱曼玥看了屏幕上消失的通话界面，低把手机丢回右袋里。

白天她跟萧宗延约好了，今晚搬到他那边去。

朱曼玥连忙对着不远的同事喊：“快去取除颤仪！”

虽然她今天一直跟在护士长后看，什么正事也没，但仍然有说不上来的疲惫。像她们这本该力旺盛的年轻人，力还不如八十岁的老太太，一下班比谁都跑得快。

所以？

上学的时候老师就对他们说过，病人家属变病人，医者变患者，只是一瞬间的事。

朱曼玥赶跪下来拍了拍患者的肩膀：“先生，您怎么了，听得见我说话吗？”

朱曼玥陷回忆。

正当她准备脱掉护士服换成自己的便装的时候，过上的一个病人家属应声倒地。

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