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片刻，是婉走来上前告罪。

古琴音骤停。

鼻尖掠过她上的甜香，一向冷淡的望忽地蠢蠢动。

她饮酒时，宋遂远低摆了下袖，方才细纱被阿言压了褶皱，整理好抬起问：“这酒如何？”

小巧玲珑的酒杯被放在手边桌上，是婉犹豫片刻，浅一气，举起饮下。

留香阁所用之皆有情之效，自然包括她上的味，丝丝缕缕捕捉不着踪迹的甜香在此刻有些磨人，于是在是婉说话之前先行开，语气冷淡不少：“是姑娘，我好南风。”

查账中的王三打了一个嚏，新成婚的表妹关心。

“你不能喝。”宋遂远朝它，伸两手指了猫。

猫知了~

他今日斥资了两坛纤纤醉。

然而话锋一转，下一句便轻飘飘请人离开。

是婉抬起，正好看到最后一滴酒杯溅起，视线从酒杯移开，温文如玉的宋公面无常，连薄习惯的翘起都与往常无异，但此唐突之举却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放下心后，他朝着屋内另一个人声：“是姑娘，今日到此为止。”

约摸弹指间，宋遂远睁开勉镇定的双眸，提着小白猫后颈送至大床上，并且挑挑拣拣给他移了几菜。

若是直言相邀便罢了，一不留念想的拒绝更勾人。

名满盛京的酒欸~

阿言绕着酒坛趴下不动了：“嗷~”

宋遂远皱眉阖双目。浑然不知阿言圆睛滴溜转，谋划着什么坏主意。

“今夜我们宿在此地，床让与你。我先去隔西侧屋内沐浴再回来，我回来之前你不要下床，行否？”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沙哑，话语仿佛有来有回商量着，却潜藏着威胁。

黑如墨的眸浮上的一层凛冽寒光，又迅速尽数褪去。

是婉的神情从犹豫到不解，最后莫名浮现担忧……与些许羞涩，忽然胆大起来：“既能名满盛京，受万人追捧，自然上佳。”

如何让它乖一些？

香温玉贴近，他忽然想起自己今日忘记的事情。

时人对断袖风气还算包容，上有先帝纳男妃，下有官家夫人担忧孩耽于女启蒙时安排书童，但终究上不得台面，男之间成婚……除了舍军功换求先帝赐婚的镇国公夫夫……不为官家所认，哪有人这般将话咬死。

窈窕影离开后，桌上边啃梅包边看戏的阿言喵了一声，绕着酒坛转了一圈，用小爪碰了碰。

他半眯双，底是风雨来的危险。

她一语三关，宋遂远只提炼到了自己想要的，原来真是纤纤醉，他温和应：“是姑娘此言有理。”

是婉怔愣片刻，只能退下，门时也不知何心理，说了一句：“您若要小倌，去为您安排来。”

盛京有名酒，留香纤纤醉。起兴助威，飘飘仙。

不是她。

应当……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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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开合，宋遂远一个字都没听去。

他在思索，今日只能宿在这里，□□发掉便是，唯一难办的，便是这小白猫。

宋遂远看着无所禁的小白猫，观察了半盏茶，大抵猜测这是它非同寻常的一。

是婉瞳孔缩：“……”

宋遂远视线落于红衣角面上，袖中思索地挲着指尖。

床上，阿言乖巧蹲坐，尾缠绕在脚上：“喵~”

就要喝。

她神忐忑却无惧，鼻尖的甜香并非全然陌生，应当是留香阁为她们单独特制，屋内熏香同样与往常无异，唯一有所变动的……

宋遂远没它，了眉心。纤纤醉柔和细腻，但后劲十足，方才被那香刺激着，□□与酒意一翻腾上来。

静，是婉弹错了几个音。

是婉鼓起勇气抬起。

她忧虑地等了又等，面前之人终于开，却是从未提过的要求。

“饮一杯酒罢。”宋遂远手提酒坛翻转，坛中铺底悉数倒尽，一滴不剩。

大概宋公觉到困扰了吧……

第4章

是婉低眉垂首，内心懊悔忐忑，不论心中旖旎情思，宋公也是极好的琴客，她不希望因为今日之过而失去贵客。

宋遂远真的想请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