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书扬猜测的一样，曲珞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他的情绪也被染似的，嘴角在昏暗中微微翘起。

一时之间，她也说不清，这应该算叶书扬运气好，还是店主大方。

叶书扬你这个蠢货……这时候又在装什么。

“送我的？圣诞礼？”一片嘈杂声中，曲珞惊喜的嗓音清晰地传他的耳朵。

的日光灯恰好在这时悄然亮起。

哒哒哒的声响，敲击着他的心底，一下又一下，短促且频繁。

专辑表面，隐约可见龙飞凤舞的签名。

叶书扬的指腹不知何时抵住了笔尖，黑的墨在指端纹路上洇开。

刚才她的动作迅速却慌，专辑没被她放屉反而拿在了手上。

叶书扬轻拧着眉，回想刚才的话还有什么补救的机会时。

话音落下，她也不等怔愣着的叶书扬有所反应就转了回去，毕竟巡查老师的视线已经投向了他们这个角落。

等老师走教室后，曲珞才将手中着的专辑放回屉。

手指往前探了探，再次意料之外的，她摸到了另一个，同样是方方正正的东西。

“真的假的？”她的语气并不像是疑问，倒更像是一叹。

罩着她周的银白月光，叶书扬瞥见她正猫着腰在屉里翻找着什么。

整个人像躺了装满粉泡泡的浴缸里，某甜的意悄悄填满，最后就连嘴角、眉梢都开始往外冒令人眩的粉红泡泡。

完，随撒的谎圆不上了。

难不成他还要凭空给她一家音像店来吗。

去个嘞，压就没这个店。

她小幅度地扬了扬手中的专辑，小声且飞速地对他说：“叶小新，我超喜你送的圣诞礼。”

她不自觉地屏住呼。

隐约还有心悸的觉。

因为刚才曲珞轻碰着他的桌沿，所以原先被叶书扬扔下、静静躺在桌角的笔，开始向他的方向去，两秒后，笔在碰到手指时停了下来。

是她最想收藏的那张专辑。

那一刹，曲珞觉仿佛有一只小麻雀在慢慢地啄着她的心。

耳畔传来老师的鞋履声。

耳畔传来同学此起彼伏的叹气声以及巡查老师的喝止声。

来电了。

他也想知，有哪家音像店会这亏本又白痴的活动。

思绪突兀地顿住了。

只不过当她将手探屉时，却在里面意外地摸到了一张专辑。

这笨竟然才发现。

他倏然抬眸，与她澄澈坦的目光轻然相撞。

借着透过窗的朦胧的光线，她发现这是一张五月天的《离开地球表面jump!》。

所有晦涩不明的事，全都暴在明亮的灯光之下。

动作转换间，叶书扬看见她正拿着那张专辑傻乐。

不痛，但是很麻。

他可是找了好几个代购，了好几个月才买到这张专辑。

也许店主叫叶书扬吧。

微怔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下。

在这停了电、无事可的情况下，偷偷听歌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无遁形。

光影之间，方正的壳明目张胆地暴一角。

叶书扬看着她转过，一只手珍视般地抚摸着专辑，另一只手扒在他的桌沿，笑地盯着他。

等一下，签名……专辑？

他自我控制地降了降嘴角，指节屈起，轻轻地拂过鼻尖，而后拿腔拿调地嗯了声：“之前我去书店买书的时候，旁边一家音像店正好在开业活动，这张专辑又刚好打折，所以也不贵。”

叶书扬垂，目光落向曲珞靠墙的左手上。

狗，哪来那么多刚好。

当然是假的，他想。

“竟然拿签名专辑活动，我们周末再去一次吧，也许能淘到别的神专也说不定。”

漆黑的空间被冷光充斥、填满。

仅仅思考了一瞬，他便明白过来，曲珞很有可能在找mp3。

“哪家音像店呀？”语气掺杂着好奇，看来是真的想知答案。

曲珞扭看了走教室的老师，一过后，又看回他，嘴角依然翘着，瞳孔闪烁着细碎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