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好似在解一复杂的题目，她连解题的思路都找不到, 就更别说求得其中的答案了。

即使聊的话题都没什么营养，但两人总能聊很久很久。

夜幕四合, 明月悬。

兴致涨时，她几乎每晚都会扯一扯自己这边的纸杯，用铃铛声将他唤来，接着再用传声筒和他聊天。

她想到廖景芝解释吵架仅仅是因为生活，想到曲延亭对疏于陪伴而向她表示歉意，想到叶书扬扣住她肩膀状似安抚的动作，还想到难解的理题。

那时，曲珞在路边捡到一只被丢弃的可怜小猫，因为怕被父母责骂，所以她没敢带回家，只能和叶书扬一起偷偷商量着给它搭窝、帮它找。

一个让她重拾信心。

低缓的嗓音透过传声筒直达鼓：“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们吵架。虽然他俩在我面前还是表现得很恩，但我总觉得和以前相比，他们的关系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我说不来哪里变了，也许是我爸经常加班，以致于我很少见到他，也或许是别的什么……”

她第一次会到离别的痛苦，还是在童年时期。

他刚洗完澡, 整个人都泛着层汽，发梢还漉漉地渗着，珠顺着鬓角渐渐没黑t的领, 单薄宽松的t恤松垮地在上，看上去更多了些颓散的懒意。

“这玩意儿还能用吗？”叶书扬边说着, 边将传声筒的纸杯贴在耳边, 动作间, 牵扯着曲珞挂在纸杯上的铃铛发清脆的响声。

她抬眸看去，叶书扬扯住中间那棉线，指着手中的纸杯对她说：“它刚才告诉我，它想知某人在担忧什么？”

刚才在餐桌上，她明明笑得一如常往。

第21章 晚间树

思绪飘到无解之时, 窗在轨上移动而发的轻微声，打断了她的神思。

曲珞屈膝盘，坐在飘窗台上, 手指缠绕着传声筒的连接线, 目光怔然地落在窗外的夜上, 思绪却不受控地四窜。

可即便如此，他俩依然默契地将各自的传声筒垂挂在窗台边，任由中间那棉线牵连着。

下半章的小叶：我有一个条件。

说到这，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其实有些害怕，我怕他们的情现了裂，我也害怕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变化，我不喜改变，也不喜分别。”

「完，要死，要死……」

写完这篇日记，扔下笔，低看了灰休闲。

曲珞抬望去, 叶书扬正低着拿起垂在窗台边的传声筒。

下一秒，手中握着的铃铛传来清脆的响声。

越思考，越混。

*

可她仍旧本能地抗拒着改变。

后来，那过去了之后，这款传声筒也被闲置了。

上半章的小叶：我可不跟你偷摸狗的事。

◎嗯，你摸摸我。◎

尽她清楚地知，人和人的关系、情不可能会一成不变的。

曲珞撇撇嘴，没什么兴致似的低垂下眸，没再接他的话。

他轻哼一声：“看来还没坏。”

小狗日记

两人理的方式还不同吼吼！

晚风从隙中溜了来，形状明晰的光影在飘动的窗纱下浮浮沉沉。

月光透过窗玻璃，洒满一地清辉。

但他看得来，此刻的曲珞最需要的是倾诉。

明明事情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可她不知自己在纠结、矫情什么。

曲珞拿起纸杯，贴在边，小声地说：“叶书扬，大蠢货。”

*

两人的卧室窗正好面对面, 房间的距离也不远，基本上拉开窗帘往外瞧一，就能看到对方卧室的格局。

*

所以，你愿意告诉他，你的困扰与担忧吗？

——《卷小狗日记簿》

*

小学时期，传声筒游戏特别行，曲珞也跟着了这款特别的、带有铃铛的传声筒。

草，真的要死……

停顿两秒，他补充：“你说过的，传声筒就是你的树。”

一个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