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鲸比鲨鱼厉害？”

海珠跟齐老三为了灭把菜刀都砍卷刃了，船板被鲨鱼血浸泡，两人划开鲨鱼腹，取了肝脏喂给虎鲸，鲨鱼的鱼鳍则是砍下来自己留着，鲨鱼扔海里，它们活着吃鱼，死了落在海里再滋养鱼虾蟹。

海珠心想它哼的调大概不是本土的，虎鲸若是长寿能活八九十年，这只型比楼船还长的虎鲸不知去过多少地方，这海域只是它们短暂停留的一个捕地。

回来的渔船越来越多，人声也越发杂，最大的虎鲸在海底长鸣一声，其他的虎鲸跟着沉海里往海而去。

大概过了一香的功夫，一大群虎鲸现了，它们各自带着猎，楼船上接连抛上大小不一的鬼鱼，甚至还有一只半大的鲨鱼，横亘在船尾。

当海岸线视线，海面上多了不少打渔归来的渔船，虎鲸像疯了似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跃海面，激动地展示它们有力的躯和畅的形。

虎鲸并不像昨晚一样大大咧咧地靠近码，它们在距离码十来里远的地方就停住了，不再前行，换着样地跃，变着声调发各叫声，最后齐齐发哕声。

海珠哈哈大笑，她撑船驶海湾里，齐老三抛了船锚下去，随后下船砸船锚。

其他人也受不住忍不住哕。

“停停停，你再叫下去我都吐了。”海珠先受不了了，她拿着尖铲下楼剁掉鬼鱼的骨刺，鬼鱼已经死了，带回去也不新鲜了，她用尖铲划开，切成跟脸差不多大的块扔给虎鲸。

狩猎的虎鲸回来，鲨鱼被它们掏了窝，扯着尾就拖了过来，扔上船时甚至还有两只呲着牙想咬人。

最大的那虎鲸比船还长，海珠喂它的时候发现它的一牙大半已经磨秃了，齿面泛黄发黑，尖牙磨得像人的大牙，撕咬猎时可能会有心无力，难怪它们会喜切割好的鱼块。

虎鲸从海一路吃到浅海，吃饱了就雀跃地逐浪，遇打，遇鱼砸鱼，海珠跟齐老三拎冲船板还要留神着海面，生怕鱼抛上船砸到自己。

之后的两个多月，只要不下雨，但凡海珠船，每逢傍晚，永宁码的人就能看见鲸群护送楼船回来，它们在近海稍作停留，哼着从海珠那里新学的笛声快地离开。

哕声终于停了，虎鲸游走在船侧，张开大嘴等投喂，它发现扔嘴里的鱼不用嚼咕噜一下就肚了，一只鱼吃完，它沉下海在海里发悠长的叫声。

“有些难听，还不如唢呐声。”齐老三说。

离岸近了，码上涌来许多人，停靠的商船也不急着走了，他们七嘴八地惊呼着。

然而突然某一天，虎鲸没有再现，海珠跟齐老三也不再船去燕岛，天气转凉，海上起了雾，两人只在天晴的时候跟着渔船海打渔。

虎鲸群迁徙离开，永宁镇酒楼和客栈的说书人开始给客人绘声绘讲它们的行迹，它们不再是黑鲸，海珠给它们取的名字开始相传。

一半的虎鲸又去捕了，型最大的那只虎鲸守着小虎鲸跟着船游走，它的声音极大，雄厚又有力，就是发的声音很是怪异。

海珠想起海豚也是在猎杀鲨鱼后只吃肝脏，她划开鲨鱼腹，取了肝脏扔海里，下一瞬被两只小虎鲸分净。

鬼鱼和鲨鱼还活着，鲨鱼的腹大大血，海珠跟齐老三面面相觑，而围着船的虎鲸不时张开大嘴提醒。

“当然了，它们猎杀鲨鱼只吃肝脏，嘴可刁了，听海珠说，虎鲸不吃的扔海里了，她砍了鱼鳍拿回来卖。”

“黑鲸——”有人大喊。

发让人恶心的声音，喜地跟海珠打招呼。

“它们不吃。”齐老三趴在船舷上大惊，“它们也不吃鲨鱼。”

想到这儿，海珠拿起菜刀剥了鲨鱼的，切了厚实的坨扔海里。

其间，永宁镇涌来数不清的游人，镇上的酒楼客栈天天客满，到了十一底，镇上新起了两栋三层的楼，一家客栈一家酒楼。

“呕——”商船上有人吐了。

海珠拎着尖铲先砍断鬼鱼的骨刺，齐老三去底仓拿来菜刀，叔侄俩像屠夫一样蹲在船板上切割鬼鱼，剔了骨再往船下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