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听他话里不丧气，心里也放松许多, 他不擅长安人, 更无心理与自己无关的琐碎事。

“还在卖饼啊？”瞥见冬珠开门来，韩霁夸赞：“只有冬珠和风平两人摆摊？小小年纪能。”

“这时候不买什么时候买？”巷里的街坊笑着调侃：“少将军他再尊贵，媳妇没娶门就要讨好小舅。”

“昨天过来就带了不少东西上门，没少买。”齐阿笑，“吃饭了？”

沈遂二话不说爬起来下船, 他大步走远, 韩霁上楼洗漱，他明日还要早起去看海珠有没有什么安排。

海珠心虚，她撒网给老逮鱼吃，鱼刺去掉剁鱼糜，一直等它吃饱了才罢手。

“今天不海了，晌午去沈家吃饭，下午回来我要去陪青曼。”海珠跟他说，“你今天也要早去沈家吧？”

宅里住的有人, 韩霁晚上就宿在船上，他在海珠家吃了饭离开，巷时遇到沈遂, 两人去街上买了酒买了, 又回船上续杯。

“无。”沈遂答的毫不犹豫。

沈家办席，海珠只带了冬珠和

沈遂就势放下酒碗，仰面躺在船板上想心事。

海豚回来了，它们快地在近海畅游，追逐往来熙熙的船只。

“夜了，你回吧，免得家里人四找你。”韩霁踢他起来。

饭后海珠要洗发，她打发他去转转，韩霁把风平和平带走了，齐阿撵去嘱咐说：“不准赖着你们夫买东西。”

他看沈遂沉着脸一又一地喝闷酒, 不声也不吃菜，奔着要喝醉的架势，韩霁下酒壶, 说：“明日你家就要来客, 你可别喝醉了在客人面前丢丑。”

老上船就撞韩霁，甚至呲着嘴追着他咬，韩霁绕着船跑一圈，他站在木梯上笑：“又不是我把你落下了，你咬错人了。”

海珠看他一，拿来筷坐下吃饭。

韩霁被它们吵醒，睡不着了就下船去街上买早送去青石巷。

明月当空，两人席地坐在船板上风，海风咸带有淡淡的海腥味，韩霁记得他才来广南时尤为厌恶这又腥又咸的味, 如今闻惯了, 喝酒时吃下一风竟也能面不改咽下去。

“可有要我帮忙的？”他开问。

韩霁笑笑，他就猜到她不会答应跟他同行。

韩霁则是着杆用网兜在海面打捞死章鱼，海翻，湛湛的光在海里跃，黄褐的章鱼如落叶一般裹挟在海里。

夜静了, 人睡了，岸上的灯火相继归于黑暗。

“那你过去，不耽误你吃饭了。”齐阿脚尖一转去隔院看姚青曼，隔了几个巷，男方那边正闹，这边冷冷清清，还赶不上贝娘了，贝娘嫁的时候还有亲娘陪着。

远的海面突然传来脆响的哨声，听到声的人分神望过去，海面扬起四，一灰白的影飞海，如弯钩一般定格在绚丽的晚霞里。

第157章 擅长脑补的人

夕一半沉海平面，海中连绵的岛屿帘，归来的渔船迟迟不愿意抵岸，渔民持杆飘在海上打捞被卷起的死章鱼和死鱿鱼。

韩霁起倚着船舷往镇上看，昏暗的夜里烛光, 从海上打渔回来的渔民尽兴的在酒馆肆大吃喝, 说笑声隐约可闻。

冬珠笑了下，她喜听这话。

夜间涨时，海豚逐浪往岸边游，它们在临近海滩的地方徘徊，天放明时随着离开。当有人现在海边，它们踊跃地海面，模仿海鸟的叫声引人的注意。

齐阿喊其他人也都起来吃饭，她跟韩霁说：“今天要去沈家送礼，卖饼的摊停一天，她们不早起就多睡了会儿。”

“买了你喜吃的汤包，刚锅的，快来吃。”他敲门喊海珠起床。

“正要去街上吃。”

韩霁摆手，他懒得应酬，踩着开席前过去就行，“你要是不想去早了就跟我一起，我们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