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收了势走过来，飞溅的海面下晃过一暗影，她赶忙喊：“有鲨鱼，三叔拉网。”

“拿船橹来。”海珠仍旧盯着海面，那只鲨鱼还跟在船后面。

“好，你多注意海面，别放下去，小心有鲨鱼追上来。”

船上收拾净了，海珠上楼提装燕窝的竹篮下来，她坐在船帆下乘着凉挑燕窝里的杂。

“没有，割了两个鱼鳍带回去，之后鲨鱼就沉底了。”话音未落，远的海面突然传来几声响，齐老三跟海珠看过去，背着光看见两条银灰的海豚。

老突然翘起脖往海里看，齐老三也跟着看过去，船后方除了拖在海里的渔网，并没有什么动静。

“你爹胆大，敢想敢……”

“跑了，看不见了。”他有些可惜。

楼船猛地一晃，齐老三跟海珠抓住船舷稳住形，老险些被晃下去，它缩了脖爬离船尾。

海珠上楼换件衣裳，拿了金疮药下来扔给她三叔，他明显兴奋劲还没散，手上被渔网勒血了也没察觉到疼。

“它竟然还没跑。”齐老三捡起尖斧跑过去。

她走下底仓拎两桶上来冲洗船板，吃撑的老趴在洼里动都不动，海珠踢它一脚，它才往木梯下方爬。

齐老三站起来活动发麻的四肢，又提给老冲澡，甚至把它搬到船尾，拿他的衣裳沾给它搓鳍上的垢。

鲨鱼吃痛在海里翻，血的海沸腾，海珠和齐老三几乎要被拖下去。好在尖铲从鲨鱼里脱落了，齐老三推了海珠一把，两人摔底仓。

船尾坠了活，船行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齐老三脱了鱼腥味重的外褂，沾上海搓两把拧搭船舷上，他光着膀也不怕晒，坐在船尾说：“海珠你看着帆，我坐这儿盯着网，不对劲了我喊你。”

右侧船底又被撞了一下，海珠跟齐老三对视一，她走下底仓，站在转角的平台上敲船板。果不其然，鲨鱼见撞不翻船，它气急败坏的循着声音游了过来，海珠在它时挥起尖铲狠狠劈下去，齐老三又砸下一船橹，彻底把尖铲砸鲨鱼里。

“别一直盯着海看，更别往海底看。”海珠听他呼声不对劲，声提醒。

她跑到木梯下拎上尖铲，跑回来警惕地盯着海面，当渔网离，下的鲨鱼也背鳍。她蹲下一跪船板上稳住形，手攥木柄挥着尖铲砍下去，铲尖划破鲨鱼，一鲜血染红了面，转瞬被涌来的海浪冲淡。

“呼——”齐老三心里砰砰，他呼哧呼哧着气，爬起来离得远远的往海上看，血已经散去，海平静了下来。

“背鳍断了，估计稳不住形了，跑了也是淹死在海里。”海珠若有所思。

一共七条鬼鱼，两个缸勉装四条，剩下的三条只能用渔网装着甩海里。怕鱼逃脱了，齐老三跟海珠把船上的渔网都上去，了三层再用麻绳缠一圈绑在船尾的铁环上。

“走了？要是能打起来就好了。”手指了血，齐老三胡往上一，说：“你爹跟你二叔就在海上杀过鲨鱼，也是用大鱼钓鲨鱼。”

两只海豚也冲过来了，它们一前一后用的吻撞鲨鱼腹，鲨鱼被撞翻了

海豚闻到鲨鱼的血过来了，海珠看了天，她琢磨着降下船帆，刚走到船看见下躲了个大黑影，接着船被撞，她抱住桅杆才没掉下船。

渔网里挣扎的力度慢慢减弱，齐老三放往远看，与视线齐平的海面上浪翻涌，清透的海看久了心里涌恐慌，不见底的海像是粘稠的淤泥。他撇过，视线回落在船舷上才重重气。

当鲨鱼再次浮面，齐老三举起船橹砸下去，海面“砰”的一声响，溅了三尺。待回落，海下没了鲨鱼的影。

“好。”

“我爹跟我二叔还在海上杀过鲨鱼？这么厉害？”海珠震惊，她扛着尖斧沿着船舷往下巡看，嘀咕：“怎么也不见我二叔提起？给我们炫耀炫耀也好。”

齐老三接着又砸两，扔了船橹拽着尖铲的木柄，跟海珠合力拖着尖铲在鲨鱼上划一长长的伤痕。

底仓只有两个缸, 一个装淡是人用的, 一个装海用来装渔获，现在两个缸都上海, 比缸底还大的鬼鱼下去还得蜷缩着。

渔网拖上船，齐老三检查一下，说：“发现的及时，渔网和鱼都是好好的。”

海珠也觉得遗憾，她走上船舱说：“也不知我爹跟我二叔怎么杀的鲨鱼，他俩把鲨鱼扛回去了？”

太偏移，两鼓起的船帆在船上落下大片影，海珠坐的地方照来了光，她眯了会儿，放下燕窝走到船舱摆起架势比划穆大夫教的几个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