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动了动嘴，她担心的是她大儿，不过这不能明说，跟海珠说还不如跟沈遂说有用。她苦笑一声，说：“你说的对，我不该揣测少将军公私不分。至于小六的婚事，这是他苦苦求来的，我改日就遣媒婆过去提亲，好与歹都是他自己受着。”

沈母看了齐二叔一没落座, 她示意丫鬟把提来的东西放桌上，侧往门外看，说：“家里新烤了炉红豆酥, 你跟我去尝尝, 也陪我说说话。”

海珠微微，她只听不说，她说了沈母也不见得愿意听。

海珠往她肚上暼一，再看她憔悴的神，挽起的

“刚躺下，你来。”沈二嫂面容憔悴，穿着亵衣半躺在床上，她有些疲惫地说：“都是熟人，我也不见外了，不舒服，就不起来招待你了。”

沈母摇，两地离的远，坐船走走停停都要一两天，她才懒得费这个劲还过去一趟。

海珠听来意思了，这是韩霁用沈虞官的前途威胁他了，一击即中，这下沈遂的婚事成了无足轻重的事，应该是没人再反对。

“有些不舒服, 这几天在家歇歇。”海珠从码回来发现月事来了, 绑着月事带行动受阻，更别提船下海，她就在家歇着。

海珠闻言笑, 说：“那我待会儿过去看看她，倒是伯娘你怎么皱着眉？又要当了还不兴兴的。”她清楚沈母主动上门定是有事找，不想过多寒暄, 她主动递上话茬。

海珠听得，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她的话外音，只好择简单地答：“小六哥的事我不太清楚，他没跟我说，他跟少将军在一起的时间多，大概是跟他说了。”

沈二嫂脸上烦躁之，她抿着嘴重重气，僵地扯一抹笑，说：“别见怪，不是针对你，我这胎还不足两个月，怀相不好，我怕保不住，连自己爹娘都没说。一再嘱咐她别往外说，唉，像是听不懂话。”

“少将军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伯父兢兢业业了半辈，在职责上又没过错，他哪会罢了他的官。从公事上来说，少将军案上不知有多少事等着办，每天又要见多少人，说不定晚上就忘了早上的事。从私事上来讲，他跟沈遂好，哪会找沈伯父的麻烦，除非沈遂大义灭亲。”海珠笑着说：“不如你们就如了他的意，免得他时不时在少将军面前念叨。”

“好，伯娘你忙。”

“有喜了, 在家养胎。”

沈家人丁多，房屋也多，穿过三门才走沈二夫妻俩的住。守门的老婆去传信，海珠跟着跨过门槛走去，她语气轻快地问：“二嫂，还没起床？”

她搬来椅，说：“伯娘你坐, 二嫂在忙什么？有段日没见她了。”

沈母满腔的埋怨倒净了，心里舒坦了，面上也舒展开，笑着说：“我让丫鬟带你去看你二嫂，你陪她说说话，晌午留在家里吃饭。”

天没海？”沈母走门，见齐二叔抱了只猫放在桌上梳，她不动声地皱了下眉。

海珠跟她门，刚走沈家的院, 沈母就开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你可知你六哥非姚青曼不娶的事？如今还闹到少将军面前了，今早你伯父为此还挨了排。他年纪大了，人又老实, 回来了就坐立不安, 让我赶坐船去找小六，遂了他的意给他提亲, 生怕再惹了少将军的恼。”

丫鬟端来红豆酥，海珠拿一个吃，面酥脆，咬开簌簌掉渣，她用手捧着，一整个喂嘴里，吃完了才说：“伯娘你见过青曼？她是什么样的人？”

“是啊，他个不着调的，把家事闹到少将军面前了，害得他爹辛苦了半辈，临了还在少将军那里落了个坏印象。”沈母轻叹气，说：“真是个孽障，养了他一二十年，他不知恩，一件事没顺着他的意，他就不不顾地闹，要是因为他让你伯父丢了官，这个家算是容不了他。”

“小六的光我不相信，你看他那院里养的丫鬟，都是他倒腾回来的，那是好事，留下也就留下了，算是积德。到婚事，这可是大事了，哪能由着他的来。可惜太惯着他了，他不知轻重，听不劝，像是我们在害他，一个劲固执己见。”沈母伸手了，说：“他上面四个兄长，娶的媳妇都是我定的，个个和和的。算了算了，他翅膀了，我不了。”

“没事，你躺着说话。”海珠坐在床边的绣凳上打量她，迟疑：“我听伯娘说你有喜了？怎么看着这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