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跪在灶前捧着火钳认真地盯着火钳上的饺，丝毫不敢分神，听到话也是后知后觉应好。

“好吃。”冬珠昂首环顾一圈，等平厨房了，她得意地说：“看吧，在平心里，我是最重要的。”

秦荆娘有时候会有错觉，海珠待她不像女儿对娘，随而来的话更像是两个从小玩得好的闺友。

海珠舀一勺下去，碗里只剩零星几个汤圆，她递过去说：“少尝几个。那你要回去看看吗？”

隔日一早，海珠去铁匠铺取了她定的两双铁钉鞋垫，带上齐老三买了米糕去码。退后，她混在拥挤的渔船里扬帆起航，离了海湾，渔船朝各个方向散开，她去岛上接上老，判断好方向直奔海。

平生悄摸摸往门走，探时大叫一声：“哇——我来了！”

拌上糖。”

“嘴巧，来得正好，快来吃汤圆。”齐阿站了起来，“吃了汤圆跟我们一起包，晌午留这儿继续吃。”

“嗯，咸淡正好，你调味就没差过，平的手艺也好，快赶上风平了，面没烧糊，馅也熟了。”冬珠噼里啪啦一通夸。

秦荆娘心里一窒，她担忧的果然来了，她蹲下偏看着平生的睛，故作正常地说：“你二跟平住一起嘛，肯定情要好一些，就像你跟我住一起，我给你饭洗衣洗洗澡，我们情也更好一些。”

船越飘越远，回望去全是，海岸已经看不见了，齐老三仰

平被夸，他兴地蹦了两下，等开始包饺了，他盯着盖帘上的饺踮脚拿两个，费力哈地钻厨房继续烧火烤饺。

海珠放下碗筷厨房盛饭，门一暗，她偏看过去，问：“我于叔还没回来？是不是家里什么事了？还是你俩吵架了？过年你怎么没跟他回去？”

“我来面，你们也准备洗手开始包汤圆包饺。”齐阿说。

秦荆娘迟疑了，她挟着汤圆迟迟不动，过了片刻开说：“算了，我回不回去都不落好。”

“二，张嘴。”好不容易烤熟一个，他捧着送来。

墙外，平生听到院里的说话声不愿意走了，他低落地说：“我二不喜我，她更喜平。”

平生被她的态度影响，觉得心里的委屈是不对的，他想了想，说：“娘，你再给我生个弟弟，我跟他天天住一起。”

秦荆娘没理她，她不习惯跟女儿说这方面的话。

齐阿往厨房看一，她去往锅里添三瓢，跟平说：“你慢慢烤，我们都等着吃你烤的饺，每人一个。”

平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乖乖举着半个饺喂她嘴里。

齐老三伸手掐在她包的汤圆上掐几个印，“都瞅好了，这几个让她自己吃。”

汤圆有三馅，生、芝麻和鲜酱，冬珠喜新样，她把三馅混在一起包了好几个，名其曰谁吃到谁运气好。

海珠舀洗手，说：“先包汤圆。”

海珠把腌韭菜倒丁上，拿刀继续剁，丁变成糜，混了韭碎，即能去腥又能增咸。她又添一勺酱油搅匀，拿一个面片包个饺递给平，让他用火烧熟尝咸淡。

等包饺包汤圆的七个人都吃到他烤的饺，锅里的烧开了，海珠先端一盖帘饺和一盖帘汤圆去煮。

“他娘不太喜我，家里的族嫂族婶也难缠，我懒得跟这些人费心思，就没跟他回老家。去年他娘病了，今年不知是不是又病重了。”秦荆娘接过碗又放下，“我吃过了，就是送你弟过来。”

“对对对，你是我们家的小霸王。”海珠笑得腮帮发酸。

“你还是多过来玩吧。”秦荆娘打他一下，“傻孩，走，去了。”

“不怕我于叔回来跟你吵架？”海珠调侃一句。

……

“平来，二给你洗脸。”冬珠拿瓢舀，“咦，你的发怎么烤卷了？还怪好看。”

“自己吃就自己吃。”冬珠撇嘴，转看见平在吃烧饺，她声问：“淡不淡？好吃吗？”

了半上午包饺和汤圆，一天三顿都是吃这个，晚上要去妈祖庙看灯，海珠直接带上饺和汤圆，开船带一家人沿着河往上去赶庙会，晚饭就是在船上煮饺汤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