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代韩霁乘船去巡海巡村，村里驻守的兵卒对他有印象，又有少将军的随小厮在侧，他说少将军指派他来巡船，也没人怀疑。

明月缓缓偏移，雾状的云随风遮盖住了光辉，邻近的村落里响起鸣，老家赶在晨曦降临前回到府城，又在天熹微时送沈遂去码乘船西行。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也要去西北？”沈遂试探着问。

沈遂也好奇地看过去, 这一路他一直沉思着, 问也不说，脸沉重又急切, 不知了什么事。

么事？”

老家过去开门，接过饭端来，打发下人离开。

“哪有那么多万一，你安安心心在海上飘两三个月吧，就是倒霉遇到了万一，也不过是遭了匪寇。要是有匪寇登岸闹事，你来找我，我俩连夜找过去给他们下毒。”海珠给他喂个定心。

老家没作声。

已经是下半夜了，厨下早就灭了火，厨被叫醒只能下两碗葱面，面上放着煎。韩霁接过碗端着大吃，吃着面脑里还琢磨着事情。

“我就怕万一……”

“我要连夜就走，力叔你去给我安排两艘船。”他说。

沈遂：“……你信我还不如信海珠，能让她知吗？”

河面声，两艘船帆载着月越行越远，老家在原地站了许久，安远候府是韩家几代人打下来的荣耀，姻亲甚众，退与不退牵扯的可不仅仅是一家人。

老家送他避开码直接去河，河上停着两艘破旧的渔船，上船前他问：“你跟我透个底，你去西北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沈兄弟, 我要去西北一趟，我需要你替我隐瞒行踪，我离开的这段日你代我去巡船。”韩霁直言, “不要让人知我离开广南了, 我生了急病在府中养病，你替我守着将军府。”

“我会将老家留下，有事你跟他商量，我尽量在三个月内赶回来。”韩霁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看过去。

沈遂一雾, 直觉这是个难题，“我搞不定吧？”

“劝我爹激勇退，该放下的放下，功名利禄，家族荣耀，这些都是外之。”韩霁顺着河看向大海，等天亮再天黑就是中元节了，天上的明月亮得吓人，月洒在黑沉沉的海面上，宛如碎金铺路。

沈遂瞬间端正了态度，拱手着应下。

途经永宁，沈遂下船不停蹄去找海珠，见面就把韩霁坑他的事代了，“他无旨离开广南，还跑去西北战场，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也完了。”

韩霁拍了他两下，说：“我若是熬过这个难关，往后你家遇到事尽可来找我。”说罢他门去收拾行李，了一队家将，乔装一番趁着夜门离开府城。

“行吧。”沈遂松气。

韩霁也不执着要个答案，他登船离开。

经她这么一说，沈遂不慌了，也不胡思想了，他油嘴地夸她

码的守卫换值，他们只知官船半夜归天明又走，没人会想到船上没了少将军，就是有人疑惑，他也不确定少将军登没登船。

“有急事要去一趟。”韩霁说得糊，他最后喝了面汤放下碗，走到沈遂边，说：“兄弟，我相信你糊人的本事。”

“那就不让人发现不就行了。”海珠淡定极了，“海多大啊，你就坐船上在海上飘，谁又找得着你？谁发现得了？海上小岛又多，就是被人拦下了，说韩霁在某某岛上。再说海上只要不起事，估计也没人找他，韩提督在广南也有两年了吧，又有多少人见过他。”

“她若是找过来了，你就告诉她，若是遇到麻烦了也能去找她帮忙。”

老家言又止，看了沈遂，终究没说什么。

“这是军令。”

“广南是个好地方，从京都迁往广南，避开京都的是是非非，守护一方百姓，这也是实实在在的功绩。”韩霁看向老家，“力叔，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