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声开门声响起，齐老三一个鲤鱼打坐起来，他披了衣裳开门去。

齐老三估摸着大家都睡了，他轻手轻脚地脱了衣裳，刚动作两下，木床咯吱的声音让他心惊胆颤地了气。

“说的什么话？你娶了贝娘也成了家，你跟她以后还会有小孩……”

齐阿，她不说话了，自己生的孩，她清楚这番话不是假话，“吃早饭的时候你跟家里人说说，然后就去找房，这条巷里恐怕没合适的，可以往远找，你门了就让贝娘到这边来，也不用担心有人欺负她。”

“娘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心里难受，我二哥只要活着，我就兴伺候他，别说就他一个人，就是我大哥活着也像他一样，我也乐意照顾他们一辈。”齐老三有些激动，“你们用得上我，我才兴，要是用不上我了，我就是个吃白饭赚小钱的，这日过得还有什么劲？”

院里只有他们娘俩二人，她也不蓄，直接问：“你懂怎么圆房吗？”

“不是傻就行，你这么早起来什么？”

齐老三：“……我又不是傻。”

贝娘红着脸拉起肚兜。

平跟风平玩累了，倒睡了，院里彻底安静下来。

“我没打算离家，我二哥是我这辈的责任，我不会把他推给海珠照顾。”齐老三竖起手指发誓，“我搬去住但不离家，晚上去睡，其他时候都在家里，晚上给我二哥洗漱了再走，早上醒了就过来，打、劈柴、吃饭、船，之前是怎么过，之后还是怎么过。”

院里安静下来, 平跟风平突起的嬉笑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今晚秦荆娘带着平生回红石村了，他们兄弟俩睡在一屋。

“行。”齐阿，“这方面拖累你了。”

“睡吧。”他倒下去拉起薄被盖上，“明天我跟娘说说，我们租间屋搬去住。”

“那是另外一回事。”齐老三打断她的话，“我就是有了跟她成亲的念，也从没想过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我是你生的，是我大哥二哥照顾大的，我能有机会照顾你们我兴的，你别说是我的拖累。”

海珠早就醒了，等外面的说话

“好。”齐老三应了。

齐阿坐在院里梳，闻声看过去，诧异他今早竟然还能持早起，或者是……

夜了，家里的人都睡了，就连侧的女人也睡熟了，齐老三侧着迎着烛光看她，片刻后轻手轻脚下床，他从门后拿之前睡的旧竹席铺地上。

，大门对着厨房和柴房, 门朝西开是一排三间屋, 将将够他们一家这么多人睡。靠近外墙依着大门而建的两间小屋分别是齐阿和齐二叔住, 为了方便照顾齐二叔，齐老三睡在三间连屋的最外侧，邻冬珠和海珠, 风平的屋在最里侧。

往日这么睡自然没事, 现在他娶了媳妇，夜里就尴尬了，哪怕是海珠跟冬珠挪走了, 另一边还住着他二哥, 齐老三只是想想就发麻。

齐阿没什么反应，她昨夜也生了让老三两搬去的念。这要是在老家，老三昨天娶媳妇就直接把人娶回他自己的石屋里，小两单独开火过日。

贝娘开门来，木门的吱呀声提醒齐老三回神, 他挥手让她门, 他洗了澡就去。

他枕胳膊上望着漆黑的屋发呆，新婚夜打地铺睡的应该也只有他了。

……

“你大哥和二哥当年娶媳妇也是盖了新屋搬去住，你娶妻也该搬去住的，就是家里离不了你……”

夜了，齐阿打个哈欠，听着隔没动静，她在心里琢磨是这堵墙隔音好，还是她那呆儿不知事。

“我想搬去租房住，海珠是个大姑娘了，冬珠也不小了，我担心她们会听到动静，很不好。”齐老三小心翼翼地看他娘的脸。

屋里的大红喜烛燃烧着，烛光照亮了半间屋，光透过喜帐落在竹席上, 淡青的竹席染上红光。齐老三门看见坐在帐中的人,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响，他心里咚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