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懂……”

“什么都行，我不挑。”齐老三从缸底舀瓢洗脸漱，取下挂在墙上的刷刷缸, 清澈的变得混浊, 他托着缸歪斜下来倒去污, 最后一残用竹刷刺啦几下刷来。

“吃饭了。”海珠喊，“各端各的饭。”

隔响起开门的吱呀声, 一向睡得死沉的齐老三被这细微的动静惊醒，他睁听着外面的走动声和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叹气, 穿上无袖短衫和开门去, 天还微微泛青。

齐老三不吭声了，搓着沉思，快到家门了，他要求海珠她们不准说，“明天早上我自己说，免得你晚上睡不好觉。”

齐阿“哎”了声, 往灶里多加几柴, 走厨房说：“人老觉少，几个小的正是瞌睡多的时候，要多睡会儿。”她心里纳闷宋婆一大早怎么上门了, 两家隔的不算远也不算近, 几乎没串过门。

“忘了，待会儿我切两颗葱炒个菜。”海珠接过蛤蜊和螺倒调的料里，她尝了下，酸味不够再加醋。

米粉控了浇上酸料，粉上铺着蛤蜊生蚝，每个碗里放个大螺，蟹已经找不到了，盛谁碗里算谁的。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不多睡会儿？”齐阿把面盆端来放院里，问：“早饭想吃什么？”

“我来饭，今晚煮粉，赶海捡回来的东西煮熟了泡在料里浇粉上吃，正好试试之前买回来的香橼。”海珠起袖厨房。

“我看你家老三已经去打了，他是个勤快人, 又是撑船打渔，又是扛包卸货，回来了还忙肆和家里的活儿，在青石巷可是数一数二的勤快人，往后娶了媳妇也是个疼媳妇和娃的。”

海珠朝冬珠和风平比划一下，小弟俩乖乖。

酸酸的，腌去了生蚝和蛤蜊的海腥味，粉上沾着和蒜粒，一下去格外开胃。就是齐老三这个心事重重的人也一没少吃，吃撑了在院里转悠发呆。

冬珠又怪笑一声，齐老三瞥她一，走过去帮她刷螺壳，顺便盯着她。

“你提的桶怎么是空的？”齐阿问。

宋婆扣着衣裳来正巧看见齐老三推着木板车从门前经过，她快步走门，见巷里还没人走动, 她稍稍理了下发门往巷中间走。

“，螺和海螺都洗净了。”冬珠端盘来，“还有个怎么？”

第97章 雨后捡鱼

“你才不懂，我要是那个姑娘我就把你打门，你天天上门给人家活又不准备娶她，你让村里人怎么看她？”

风平去烧火，冬珠去舀洗海螺。

“我去打了。”他说。

烧开了先倒海螺和蛤蜊，生蚝稍稍在里一就开壳了，的冲刷蚝，两息的功夫就熟了。煮螃蟹的时候，海螺和蛤蜊泡在冷里也能剔壳了。

听话听音，齐阿心里顿时敞亮了，这是来给他家老三牵线媒的，恐怕姑娘是宋婆的什么亲戚，她不好主动

。

“老, 你起的早啊。”宋婆跨齐家的门，“都还在睡呢？”

“回来了，再晚一会儿我该去找人了。”齐阿还等着饭啊，奈何三个嘴叼的都不在家，她也不知是该煮粥还是煮粉。

“我回去跟我一说，你看谁挨打。你去人家姑娘家多少次了？怎么不领回来？是不是不想负责？”海珠冷哼，“我待会就拿钱去买掸，你今晚等着挨吧。”

“噢，好。”

院里了灯笼，有蚊虫过来，齐阿端个盆放桌下烧半半的艾蒿驱虫。

“都装在海珠拎的桶里了。”齐老三面不改地撒谎。

巷里还没有人走动，只有两三家开了门, 年迈的妇人醒得早, 起床了先开门扫院。

其他人剥螺洗蛤蜊，海珠在厨房切香橼和葱蒜姜，蒜要多多的，葱姜捣碎泡，最后舀一瓢放凉的开把这些东西都倒去，她开始烧火煮粉。

粉煮熟了泡凉里，切的时候顺带给蟹开壳，是只公蟹，蟹和蟹膏剔来一起泡在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