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荆娘，你什么意思？”于来顺停下脚步，他来气了。

“提盏灯笼, 路上小心。”

平生笑嘻嘻的回看她娘，秦荆娘冲他，“明天给你炖吃。”

秦荆娘没理他。

于来顺瞬间转怒为喜，顿时什么气都没了，也不在乎改不改的事了，他兴兴地举着平生让他骑自己的脖上，说：“对，回我们自己的家，我儿知好歹，不像有的人。”

“对。”

“那你要不要去家住一段时间？有哥哥陪你玩。”

“之前的就算了，往后可以改喊婶，孩喊孩的，你喊你的。”于来顺有些不痛快，今晚她喊齐婆喊娘，在那个小院里仿佛她跟姓齐的是一家人，而他在其中显得很不识相。

“你还喊她喊娘, 你已经离了齐家了。”于来顺心里膈应。

该知足了。

这话是她私下反复代过平生的，一是用来哄男人，二是教孩，免得他在外面受了外人的挑拨，听信了谗言左了，到时候跟继父离了心，在兄面前也失了平常心。

“你不过来我过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饭碗一丢开始挑三拣四了。”秦荆娘不惯着他，说：“你就是不过来，肆里来来往往的人也知海珠有个继父，她娘改嫁了。”

给他：“就送这儿了，你自己回去。”

于来顺被说中了心思，因为这个份他总要被知情的人多打量几，背后或许还会议论几句。

“你该改了。”他又说。

“不问我韩霁有没有一同来永宁？”

“平生，家好玩吗？”秦荆娘跟小儿说话，“你大的饭好吃吗？”

海珠诧异地看他一, 说：“有什么好问的？他忙的, 过不过来都是在忙军务。”

手里又多了笔项，藏银的时候海珠在匣里看到了那颗黑珍珠，之前想过纂上金丝挂脖上，事后就忘了。担心再拖下去就忘了还有颗珍珠的事，海珠喊上冬珠，妹俩拿着银去首饰铺。

“这个简单，你俩多坐一会儿喝盏茶，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好。”金匠接过珍珠，成不错，他问：“自己开的？”

月上中天，于来顺抱着昏昏睡的平生走门, 秦荆娘跟在他后面, 回跟门送客的人说：“娘，你们也早洗洗睡吧，我们回去了。”

可见的他生父那边的条件会越来越好，秦荆娘就开始担心起平生，怕他以后会不满足会怨恨，所以在他还小的时候就一一地教他，她不求他长大了有多大的长，能养成憨厚知足的就好。他继父老对他好，家里的条件不算差，他长大后就是接过于来顺肩上的担，日也能过得平顺。

*

平生摇，“不要，我要回自己家，我要跟爹住一起。”

“好吃！”一说起吃的，平生顿时来神了。

“……用金丝编个扣固定住珍珠，金丝细一，最好编纹路。”海珠跟金匠提要求。

“没必要，他要是有空来吃饭早就来了, 没来就是不得闲。”海珠转往回走, 满的油烟味，她要洗个澡洗个。

“我还以为你会问。”沈遂还在酸, 酸之前偷袭匪寇的时候两人背着他偷偷行动，韩霁能认识海珠还是通过他认识的。

“以后我不过来了。”他说。

巷里陆续响起关门声，映在窗纸上的烛火也渐渐黯淡, 随着燃烧的灯芯掉在桌上, 宅院陷黑暗。

秦荆娘接过灯笼, 又说几句话，走门跟于来顺并肩巷。

“晚了，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这么喊了。”秦荆娘也都没抬，自顾自地走，“她是我孩的，我喊她一声娘不为过。”

秦荆娘没看他，等着平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