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月那叫一个吃惊。

饶是十六这般有城府的人，听了这话也不由得面惊讶，片刻方颔首笑：“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看见你从听雨馆来。”

第69章

双方寒暄过，菱月又对十六福了福，双方在不宽不窄的青石板路上错而过。

说这话的时候如意脸上有一神情，菱月一时竟分辨不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菱月不由问：“你真觉得府里很好，是个福地？”

菱月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坦然地“嗯”了一声，“我刚刚去听雨馆和柳姨娘说了会话儿。”

说着如意绕过屏风，往里屋去了。

意为什么要吃这个药，别不是哪里不舒服吧，却忽地接到铃铛的，菱月心知有异，便下这茬不提了。

从听雨馆来不多久，迎面碰上了十六一行人。

十六的目光从边的翠缕脸上掠过。

这话菱月倒没法反驳，只是知是一回事儿，见着这么一个朵似的年轻姑娘这般，到底让人难过。

十六笑：“你怎么到这片儿来了？刚才好像看见你是从听雨馆来的？”

这会旁边没有别人，铃铛这才压低了声音同菱月说话：“姨娘有所不知，柳姨娘喝的是凉药，听说是二老爷下的令，不许柳姨娘生育。”

十六：“她糊涂不糊涂的，横竖也不与我相。”

至于什么与十六相，十六摸摸肚，她如今怀了，不方便再服侍丈夫，与其被动地等着长辈们给丈夫安排人，不如她自个儿主动提来，一来能博个贤名，二来也好掌握主动。

不多时，如意取了琵琶来了，菱月这会不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都忙用笑容掩住了，如意弹了一曲《琵琶怨》，曲调哀婉，颇有情致，菱月许是心里难过的缘故，竟然跟着这曲下泪来，又忙用袖拭去了。

如意笑：“我骗你作甚。我这会儿要还在府外，这会还不知要沦落到什么地方去。如今我在咱们府里安安稳稳的，镇日里吃得饱穿得，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段日我冷瞧着，咱们府上确确是个好去。想来只要我自己本本分分的不犯事儿，咱们府上就能给我养老。能这样就很好了，我还求什么，我现在就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没别的想。”

一曲终了，如意似也有些伤之意，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对菱月浅笑：“照理说不该弹这个的，要让旁人听见了，恐怕要说我不知足。我如今落到了顾府就算是落到了福地里，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这时候如意也适时地说起别的事情来，过了一会儿，如意：“上次说好这次见面要弹琵琶给你听的，你等我一会儿，我上里拿琵琶去。”

大宅院的日总上是无波无澜的, 菱月悠闲度日，看看书、弹弹琴、逗逗猫、喝喝茶，间或也听说一

等菱月主仆二人走远了，十六方摇摇，对翠缕：“我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甄姨娘了。原还当她是个聪明人的。结果光是对七爷动了真情竟还不算，如今竟又跑来和什么柳姨娘结，真不知她这是图的什么。”

丈夫边，还是得安排上她自己的人才行。

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竟然就一杆支到养老上去了，初听好笑，细想来却是悲凉，从听雨馆来，菱月心里闷闷的，铃铛便在一旁开解她：“这世上的苦人儿多了，柳姨娘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要到府外找去，比柳姨娘还苦的还有的是呢。”

十六如今怀有，只是月份尚浅，并不显怀，她的陪房丫鬟翠缕在旁边小心地搀扶着她，菱月脸上挂上得的笑容，上前跟十六了喜。

翠缕笑：“我只知我家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旁人十个加起来也不一人聪明。只是再聪明的人，难免也有一时走的时候。依我看，那甄姨娘哪是什么聪明人，只怕糊涂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