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复当然知她会留在中国，李珂的国籍一直在中国。但即使如此她们也绝对不可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可是她说“farewell”。她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变故不自己的女儿，但她未必会想时常看到她，一个会时刻让她想起在失败的婚姻里挣扎的女儿。

即使他所的这一切需要她的回馈，那也只需要她正视他们的情，而非一个徒有其表的“女朋友”名，更不是什么藉。

不是好是坏，决定权始终在她手里。

“李珂，这不是易。”

她又安静下来，字渊渟等了会儿，动了动，想问问她吃不吃晚饭，手腕却被人轻轻拉住。她大概以为他又要走。“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字渊渟脚步停下来，“分不分，都是你的自由。”

她作为这场一败涂地的产，在哪里都是累赘。

她的嘴空张，上下张合，吐两个没有声音的音节。

直到秦复在她脸颊轻蹭，在她耳边说："Farewell, my dear."

***

积攒多日的惶恐在此刻爆发，抬的几秒里脸已经了个遍，嘴失血惨白，被泪浸。

“那就先别想。”

“我想不清楚。”

字渊渟听见轻微鼻的声响，最终还是叹一气，坐下来，语气轻柔和缓，略带自嘲：“我怎么想的，重要吗？情上我一直失败，但你得先自己想清楚。”

说不生气是假的。

直到她哭累，脸上泪痕斑驳，仍有断断续续的泪淌下，耷拉着任由他牵着走。

字渊渟无比庆幸自己并没有在酒吧转离开，更没有在此刻让她一个人面对这样难堪的离别。

随后秦复靠近过来，细跟踩在瓷砖地面，两声脆响。

手腕被松开，她重新把自己裹被里，沉默着低下。

直到那着黑吊带裙的背影缩小，隐没，细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李珂转过来，角的红迅速弥漫。“你听到了吗，字渊渟，她说farewell……”

坐了一会儿，直到临近起飞，她起，跟字渊渟了，"All the best."

李珂猛地僵，随后前的温离开，秦复转踩着细跟，金发在步调里晃。

李珂收起怔愣，伸手抱住她，独特的香扑了她满脸，她的睛却虚焦越过拥的人，落在后面发亮的地板上。

他把人抱怀里，任由她压抑着声音噎，受着迅速的洇，能供给的，唯有默不作声的陪伴和安抚。

她并非不知走到这一步再难有转圜的余地，但是仍留有幻想和被彻底击溃绝对是两个不同的受。

“去你家吧。”她并不想让更多的人担心。

给她饭的功夫，她在沙发里睡着。

缩在沙发里的人蜷成一团，字渊渟看了会儿，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在转的时候听见半掩在被底下的沉闷声线：“我会跟字岳峙分的。”

字渊渟把她带卫生间脸，想着今天这泪大概是怎么都不完了。

“如果你觉得他好、想跟他在一起，那你就继续，不要因为这么一觉得为难。”

“你想要什么，字渊渟。”

“你现在不是能跟我谈这些的时候。”他伸手挲她的脸，妄图那些源源不断的泪，“但我会陪着你。”

李珂听到她的话一愣。她拒绝再说中文。就像八年前刚回到英国时候那样，不肯中文再现在她们的生活里。

字渊渟怎么可能不知她抛来的砖。她现在需要这些，不是帮助还是陪伴，不是谁给的。

“她说的是farewell……”

farewell指永别或者不能轻易见面，这里取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