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要赏了臣么？”少年人在裘底下动了动，以膝轻轻起皇帝的裙门，“臣侍奉陛下吧。”

“不都是一样的？还是你惦记那三品的位置？”

“阿琅不想给我看？”

瘦了。

少年人仰起下，两手缓缓搭在肩上，指尖挑动，穿过丝线盘结得扣，下那颗略有些沁凉的发晶，松开第一粒纽；双手下移些许，又松开了第二粒。

“看着我，阿琅，看着我的睛。”女帝放柔了声音，“只是给我看，殿内没有旁人了。”

直的一条，僵得很。

“不是……我……”少年人结动了几下，仰着颈，睛一闭，自己下了矮榻，在皇帝前站直了。

说着便是撒气一般，几下拉开了衬袍系带，扯下两层衬袍，里的贴里来，“别看了……！”

衣摆颤动，原来是小郎君上有些打颤。

“尝？”皇帝笑，“既是说要给我尝，还包这么严实？”

青的衣摆底下，些微透里青黑的衬袍。

这几下胡闹下来，王琅的圆领袍早变得歪七扭八了，底下系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扯散了，只剩下领的扣还禁锢着衣襟才算是没散开。

王琅那漂亮的脸上终于又浮上才来时的弱，缩着半跪在皇帝间，压住了女帝的裙。

女帝动了动，裘底下的手顺着自己裙裾而下，拂过少年人裹在罗袜里的纤瘦胫骨，一路摸到了脚踝。

他是一双文人的手，虽还有些少年的稚，留下了几分糯的，到底也已显几分骨节分明的俊雅来。

“要了你？”女帝故意了一把少年人的足弓，手指只在脚心打转，立时便激得少年人缩起咯咯只笑，“瑶娘别……好，别……”他两条替着摆来摆去，脚趾缩了，哪还顾得上什么面心计，只在心上人手里挣扎罢了。

他尚不成熟，还不太会掩饰情绪，底还有若隐若现的几分委屈。

“要……”他被得脸上通红，泪在眶里打转，“要……”

袄是对襟，于是这一双手又对称结在一起，逐次住了衣襟上镶金的母扣，抓着扣两端，略往中间轻轻一下，便听着轻轻一声响，那镶了玉石的扣便散了开，在小郎君中央拉一来，里乌黑的衬袍。

他了好几气才敢睁开睛，一打便见着心上人那张有些憔悴的笑面。

原本养在内里还很有些，这一趟担惊受怕的，竟是瘦了下颌棱角。

“瑶娘……别看……别看我……”

外衣落下，王琅里原来还穿了两层衬袍，一层袄。

王琅中侍奉先帝两年余，哪有不明白的，一下便红了脸，偏过去支支吾吾起来：“要……衣裳都要去了么……”

她只是笑，全然没有要动作一下的意思。

“这不是还穿着好几层呢，”女帝笑，“现在就这么难受，后这几层可怎么办呢。”她拉了拉上的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皇帝脸略暗了一瞬，轻轻皱眉又松开，“朕放你回

还要惦记臣从前内臣的朝服。”

“要纳什么，前不就有现成的？”皇帝调笑，顺手了王琅的脸。

“你想怎么侍奉？”皇帝低声笑，只看着王琅横陈在矮榻上，从裘里伸一段肩颈来。

只是这茶碗放回榻桌上那一声响还是不防惊了王琅一下。他一睁见着心上人饶有兴味的神已然是泫然泣了，“你……你……你就拿我取乐！”

王琅越发不敢看到前人的脸，闭上睛，一下便将袄剐下了。

“陛下想怎么侍奉呢……”他到底是先帝后里被调教过的，很晓得怎么摆面容，一副媚如丝的神情来，还故意轻轻息了一声，脚踝在女帝手心里挲过去。

“御史台只有御史大夫是三品，陛下可不会给了臣。”王琅也顺玩笑，“少君的朝服还是还给陛下吧，以后纳了少年好赐了去。”

冬日里穿得厚，他又穿了一层纱罗一层锦缎的两层衬袍，这一层一层剥下去还要一会。女帝整了整衣袖，从榻上小桌上端了茶碗，略去上浮沫，呷了一，才转回来继续看这活生香的景。

王琅双足只了一层罗袜，立在地毯上，脚趾微微蜷起，足弓企，绷了脚踝，还有微微的颤动，带着圆领袍的衣摆也微微颤动。

突的一节踝骨巧细瘦，她忽而收了虎，便将那脚腕在了手里。

略微收力，便能听着下少年的轻哼声。

皇帝存了几分引人上钩的心思，轻笑：“这可是你自己说了不要。”

“瑶娘，你亲我一下好不好……”他轻声求告起来，只将脸埋皇帝，“我想给你尝……”

殿中地龙烧得，倒不担心他过了寒气。皇帝斜倚着，抓了个迎枕，撑着看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