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姓刘的大在自己小小的丧葬用品店里对前来询问的民警说：“前段时间老王的女儿了车祸，需要一大笔钱，肇事司机酒驾，当场就死了，司机家里也穷，拿不赔偿，我觉得老王如果犯啥事儿了，肯定也是为了他闺女。”

记录供的警察笔尖一顿，不敢置信的抬起。

然而警方调查老王个人银行账号的时候，并没有查到近期的任何回款信息，显然对方直接给的是现金，这与医院那里问的情况也符合，据医院收款的工作人员回忆，当时老王拎着一个黑的小包前来付的款，而从医院监控摄像里，民警看到了那个黑包，以及里面好几沓钱。

他们知老王有保存尸的手艺，想让老王让尸的保存期限延长，因为算来的下葬日要十几天之后。

黑小包、现金，这成了民警唯二找到的有用线索，老王的审讯供也来了，他并不知这女尸的用途，对方只说这是他们的表妹，在外边了事儿，死的不太净，城里要求火葬，但是家里人接受不了，只能偷偷带到这里准备在老家村里下葬。

周围商铺的邻居来看闹，这里是丧葬一条街，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县里最大的医院，平时来这里的人也都是采办丧礼下葬用的东西，突然来了警察和警犬，让不少人都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远远的在外边围着旁观，上午的街很冷清，偶尔有几个来采买的客人，凑闹是人类的通病，等骆芸和虎它们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还有人跟警察打听发生什么事儿的，当然他们并没有问任何答案。

警察并没有回答老王的话，老王被押回去的时候，还在执着的问，他想问一个结果，想清一个真相，走廊里响起他崩溃的哭声，他知自己有错，一直都知，他应该第一时间报警，然而躺在病床上的女儿，银行卡里逐渐见底的存款，让老王无法拒绝那六万块钱。

老王在询问的最后，问警察，他到底理的是一什么来历的尸，因为在他给尸清理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十分惊人的事情。

刘大就知这么多，老王的人际关系、家背景，其实大家知的还没有警察多，在周围居民这里问不到更多的东西，民警决定去老王家里和朋友那里再多了解。

在后来询问周围商铺店主的时候，在大家的嘴里，老王是个很不错的人，大家都坐这行生意，都是竞争对手，平时互相看不顺的人多了去了，只有老王得人心，因为他家有祖传的手艺，一些行里的规矩都是他告诉的大家伙，有不懂的去问他，他也直言传授。

老王哪怕有所怀疑，但是看到他们拿来的钱，老王还是选择了装糊涂，对方答应给他预付三万块，等到下葬那天，再把剩下的三万给他。

女儿的重伤，还没有结案的通肇事案，肇事者家属的哭诉，以及要面对的，女儿未来可能的下肢痪。

听到民警问王家丧葬用品店最近有没有不寻常的人，刘大想了许久摇摇：“来这儿的一般都是前边医院去世的患者家属，或者家里有丧事的人，都是些寻常的客人。”

他想要一个真相，然而他也知那真相绝对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光温极了，却照不这间暗的角落。

王家丧葬用品店里的监控摄像已经被拿回局里，由专人行筛查来往可能存在的嫌疑人。

他们还去了医院，看望了老王的女儿，从医院那里了解到老王十天前了一大笔钱，不但还清了之前欠医院的钱，还存了不少后续的治疗费用。

老王原本并不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在最后，他突然想到病床上的女儿，最终还是选择了开，虽然那是一件极其难以齿，让人愤怒的事情：“那个丫的尸，被人糟蹋过。”

在后期的尸检报告里，法医的检查结果证实了老王的话。

六万块，在一些富裕的家里，这不过存款上的零，或者在大城市一些打工人六个月的工资，但是在这个偏僻的屯青县，却是老王无法一下拿来的救命钱。

刘大叹了一声，老王多好一人，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