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父母家在叁环，从这边过去要一些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再开过这条路，路两边似乎有些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李白转回视线看着挡风玻璃前涌动的车。

“你不是不喜吃这些糖果类的东西吗？”魏关娉疑惑。

母亲摸摸他的，“要是妹妹都想要呢？”

上半天理了些工作，下半天李白跟同事告别，提前结束了工作。魏关娉电话打来时，李白正在超市里跟一群大妈互挤，此起彼伏的吵闹不绝于耳，她大声朝着话筒里问：“什么？你说什么？”

“我在超市里！”李白明手快的拿起货架上最后一盒生巧护在怀里，叹为观止，“这逛个超市跟打群架一样。”

母亲在那的声音似乎在为李白接电话这么快而有些惊喜，“白？啊……我听你爸说你今年要回来吃年夜饭，爷爷还有你叔叔婶婶们都来了……”

李白摁下接通，“母亲。”

李白前边是一对母，小男孩举着手里的生巧，笑着跟母亲说：“我抢到一盒了，我要分给妹妹一半。”

小男孩想了想，最后像是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脸认真的说：“那我就都给妹妹。”

赶在六时李白的车停在了楼下，她熄火但没有下车，靠在了方向盘上。没有靠很久，扔在副驾驶的手机就振动起来了，是母亲的电话。

李白答应着，“是，行不说了，过会儿要赶上峰期堵车了。”

魏关娉惊异，“你大过年的还奋战在工作一线？”

已经很多年没再见到哥哥了，她今年跟哥哥是一样的年龄了。

末了母亲试探着问：“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没关系，我们都知你工作忙，我们等着你。”

李白回答：“我母亲喜。”

魏关娉无奈，“你嘛大除夕去挤超市？”

新年大概是一年中最能引起共鸣的节日了，大年叁十这一天醒来的时候，室外积满了厚厚的雪，但路灯和商的铺面大都张灯结彩，团锦簇下，彩一也不单调。就连外大楼的大门，今天也悬挂起了硕大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借着人造光唯一能看清的只有成片的雪，这片洁净的白里又掺杂着星星的红，灯笼里亮起的光，很容易使人联想到与家有关的事情，很有令人想团聚的念。

“你要回家？”魏关娉不可置信。

母亲的声音有些语无次，李白安抚，“是，我要回来和你们过年。”

那边的魏关娉还有话没说完，李白已经先一步挂断电话。她走到自助结账区域排队，今天超市的人很多，队也排得很长，好像都是家人一起门，间歇捕捉到的谈话里都是跟家有关的，或者在谈论年夜饭，或者在谈论很久不见的亲人。

李白费劲的想从人群中分散来，“我去了叁家，只有这家有我要的巧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