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不清赵老师是失望还是厌恶，或者纯粹因为自己的情不顺。

顾湘说，如果她有限人生以来，当真恨过的，应该只有她父亲。

“我连我曾经最恨的人都不恨了，又怎么会恨一个才十八岁的孩呢。”

只有前面一句，后面一句是顾湘擅自加的，“他说，他始终信他的学生。”

可是，他一气之下就要她不必来上课了。韩觉得所有的尊严在那一刻全搅碎了。

顾湘接过她的话，“我一不恨你。因为你们的恨与我的恨，阈值显然不一样。”

解铃还须系铃人。韩理所当然地收了赵老师的两句话，她哭得潸然泪下，她说我从来没想过他回应我，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地去喜他，看着他，听着他。

“你误会了，我妈妈那天去找他，相反，是认可了他。你们也知赵老师有张最会说教人的，我妈也不能幸免。”

“赵老师要我带给你的话，那晚院里，对不起，他该听你说的。也许听你说了，今天也不会这样的局面。”

来前，她过调查，韩的症结就在她父亲上。

“我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我爸的过错，我当真恨了他好多年，恨他的背叛，才导致一个家的瓦解。可是我妈一直说和他过不下去就该离，不然绑在一起更痛苦，是的，这些年除了他们各自分开了，除了我的父母不睡在一家床上，其余，他们待我的也没什么不同。反而，如今的我该庆幸，我没有看到他们因为委曲求全而绑在一起互相怨怪，互相责备，互相糊涂彼此的人生。当然，他们现在的关系更复杂，一对已经走离法律约束范围的‘夫妻’，分扬镳的‘夫妻’，因为我的缘故，他们总是有牵扯，甚至可能一辈，但我也懒得了，也许这样至近至远是最好的结局。”

明明先跟韩说话的，她们是同龄人，先前课间还讨论一起追的剧或，她们还有共同应援的豆。明明说，“我们不是说好考后，一起去莫山玩的嘛？”

上，整个人和这里的一陈一设都尤为地合，这在顾湘里是挫败的。

韩闻言，讶然地盯着顾湘看。后者只悄然地颔首加重肯定。

包括懵懂的慕。

顾湘莞尔，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少年的我们，喜怒哀乐都好像一座座山，那么沉那么重。

“其实学生时期喜老师是再寻常不过的情绪，怎么说呢，是慕也好还是青期荷尔蒙的理想伴侣也罢，都是再天然自然不过的情绪。你们的赵老师他不傻的，他能受到，他亲承认地，年年都能受到女学生的异样光，但他作为一个正经的师长自然只能漠然或者冷理，就好比我们跟父母吵架，他们总要我们自己冷静地想想一

以至于为了他排斥一切男生的亲近，他们只会让我厌恶。

顾湘参与了她们的话题，“真好，趁着上学的时候多去转转，国内国外，我那时就是玩得少了，现在想去也腾不假来，打工人的卑微。”顾湘告诉她们，考毕业旅游，我妈只准在周边转转，当天来回。

韩却丝毫不领情她的络，只冷冷地批评她，“你好假……你明明恨死我还这么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