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还站得直，柳青却觉得他连背影都比往日疲倦。

“所以这案还是等着我来破了，没这个证词你就没旁的线索？”

她这几日还是得尽量躲着他，让他这无名火先消消再说。

谁知她刚了库房，沈延便将库房的槅扇关上了。

装殓的人的证词要沈延才能拿到, 沈延知她这话是提醒他。

书吏见她院，跑过来告诉她沈大人今日找她找了无数次。

第63章

柳青一听这个声音，心里一颤。

“……大人慧，您说的那个丫鬟果然和桂三有染。据她们二人所说，那些首饰是那丫鬟发现公主死后才偷来给桂三的。其实下官也觉得他们不是凶犯，毕竟那车夫应该没过后院, 她一个小丫鬟, 即便是行窃时被发现, 恐怕也没胆量杀人。不过还是要等拿到装敛的人的证词，才知是否如下官推测的这样。”

“你这是去了哪里，一整日都没回衙门？”

柳青一听这事，差气笑了，她上回库房已经是近两个月前的事，卷宗了怎么赖到她上？

……

沈延也不看他，径自走一排排的架中间。

沈延一听柳青这个时辰还没回来，着笔的手上，青凸现。

沉郁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沙。

又或者，是他又一次的试探？说不准他已经让库房的守卫暗中观察她的动向了。

这库房狭小又拢音, 他的嗓音平静却显得涩。

他这个气，定是怀疑她躲着他了。她也不敢狡辩。

“沈大人。”她回行了一礼。

她总觉得他在这云淡风轻之下，其实压着一火。她不想将这火勾上来。

柳青见他合上槅扇, 心里有些发。

他从一个狭窄的过走来，经过她旁时候看了她一, 而后又了另一个狭窄的过。

不过这也许是个拿到父亲卷宗的机会……

这天又闷又的, 他方才不说话，这屋里的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憋闷得她心慌。

什么看不清，他本就没看。

“这么快就来了......不顺带参阅一下旁的卷宗？”

她下了台阶，还没走两步，后便有人问话。

她觉得更有可能是后者，毕竟才了昨日的事。

她削葱一样细白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让他知那匕首有多长。

他想了想：“若是我走了他才来，你告诉他，上次准他库房后，去年和前年的卷宗都摆了，让他整理好再回家。我明日要检查。”

“......永嘉公主的案有什么展？”

柳青回衙门的时候，天已暗，各廊下的灯都亮了起来。

“你辛苦了，我还有份卷宗要找，来帮我找一下。”他说着便了值房。

柳青暗暗舒了气，她今日没衙门果然是对的，沈延定是在意昨日五爷帮她安排的那场戏，才一定要找她探个究竟，其实那浴堂的后门可以直接穿到搓澡的地方，他恐怕没发现。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柳青嘴一抿，“ 那凶下官看过，是一柄这么长的匕首，上面还连着搭扣，像是从某人腰上取下来的，说不定与那凶手有关。”

他不叫她过去, 她就在槅扇边上待着。

书吏应诺退了下去。

好话送走了冯大人，又跑去跟沈延回禀。

“下官去查案了, 方大人的案太多, 分给了下官几桩。”

他不是已经回家了么，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还是说他方才一直在？

“......”柳青没吭声。

所以当她站在那叠卷宗前，她只乖乖地整理了去年和前年的卷宗，碰都没碰五年前的卷宗。而后她大大方方地走了库房。

“看不清，你走近些。”沈延啪地合上手中的卷宗，往架上一摔。

“……是。”柳青只好应诺。

“是么, 去了什么地方, 要一整日这么久？”

“对了，柳大人，沈大人还吩咐了一事……”书吏便将沈延吩咐的事告诉她。

他怎么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他从格架的隙里看了看她, 她居然还缩在门边, 显然是躲着他呢。他心里一火气就压不住地往上涌。

他一边随手翻着架上的卷宗一边问。

他终于又开了, 柳青暗暗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