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就停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在等柳青表明态度。

公门，若总是木秀于林，其实并不好，难得他年纪轻轻地能明白这个理，倒也是孺可教了。

……

“大人说的极是，谢大人提。” 柳青恭敬地笑。

“哦，是了，下官正要帮沈大人向您告个假。沈夫人专程来我们回城的路上拦了沈大人，说家里有急事，让沈大人立即回去。”

沈延和母亲此时乘着自家的车，看就要到家门。

他已过了知天命之年，须发都有些泛了灰白，面容虽清癯，但一双乌目却很是明亮。

徐氏信心满满，她可是照着那个人的模挑的，儿必定喜。

原本她还没那么决，但今日见了他看那柳青时亲昵的神，便觉得必须得赶给他一个女人，让他好好开开窍，若是能怀上一儿半女的，就更好了。

“哦，也没什么，我好不容易让俞婆找了两个丫过来，不知你喜哪个，让你亲自挑。”

孙大人一怔，捋了捋的须髯，似乎突然猜到了什么，呵呵地笑起来。

孙大人一听就笑了：“不错不错，” 也不知是同意她的话还是觉得她不错，“……其实你的事我听说了不少，你虽然资历最浅，但是来了衙门短短几个月，就连破两桩要案。而且南京一案，圣上极为重视，你的功劳圣上也定会留下印象，日后必然还有你彰显才的机会，”

，她每次来此地都很怕想起那些画面。不过好在今日天，槅扇也没有阖上，与当日情景大为不同，她便放松地走了去。

儿自幼就被他们得严，屋里不给丫鬟，只有两个小厮伺候。但是儿如今二十好几了，边连个通房都没有，自从退了刘家的亲事之后，给他说了好几家的姑娘他也看不上，就这么耗到现在。

“……” 沈延差以为自己听错了，“母亲，您就为了这，让儿耽误衙门的公务？再说儿屋里有山茗和悦风，要丫什么？”

“得不错，看来你给沈大人的助力不少。你可能也听说了，昨日了桩永嘉公主的案，方员外手的案忙不过来，我正在考虑是将这桩案给你还是梁主事。”

沈延也不知她急的是这事：“那您随便挑一个不就得了，儿在衙门事情多着呢。”

孙大人此前没见过她，听她自报了家门之后很兴，问了问她破琼楼案前前后后的经过。

“……看沈夫人的意思好像不是什么坏事，但沈夫人说此事必要沈大人亲自回去才行。” 柳青怕他误会，努力回忆着她听到的。

听这个意思，此案他应当会给梁虎了。这样最好，梁虎那样试探她，看来是志在必得，她若是抢了这案，也不知梁虎会如何恨她。

“……是，母亲挑的，必定是可靠的，”沈延觉得母亲可能是年纪大了，张这些蒜的事，到时候他随便挑一个放小

“……沈侍郎不是也去了南京，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孙大人又问她。

“下官全听大人吩咐，不过下官此前并没有理过和皇亲有关的案，许多方面或许不如梁大人有经验。”

“母亲，您一路都不肯说究竟是何事，此时能告诉儿了吧？”

徐氏听了更是暗暗地着急。

“不行，这俩人实在差不多，得你自己挑一个可心的……哎呀，反正你一见着肯定喜。”

“值得他家沈夫人亲自，可能真是沈侍郎的好事。”

“沈家事了？” 孙大人一惊。

“……山茗和悦风是男人，怎么能一样呢？我给你挑的这是……这是近伺候的丫……” 她心里发急，想拨儿，又不好说得太直白，“我让俞婆寻摸好久了，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么俩人，你今日必须挑一个放你屋里！”

同是在京为官，各家之间互相都知些别家的事。据他所知，沈延的父亲之前了远门，莫不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