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他们这事之前大概本就好了掉脑袋的准备，爷对他们用刑，若是他们死扛着不说怎么办？”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结果，知幕后主使了？”

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

“五爷虽英明，怎奈有些事尚不了解，”还是得给他个台阶下，“琼楼给买主的契大半都是假的，此事只消稍一追查，府尹定然跑不了，他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去刺杀沈大人，反而落得罪加一等。那两拨人想来是早就被嘱咐过了，万一被抓，就将脏泼到府尹上。”

“……大人教训的是，”她心里翻了个白，“那大人能否不计小人过，告知小人审讯结果如何？”

柳青怕他再细琢磨：“五爷，您看沈大人都伤得不省人事了，咱们就别吵他了，让他好好养伤吧。”

他想说什么却没说, 一挥手让后的随从退远些。

柳青无奈，低声：“五爷，方才大人梦里喊疼，小人就这样坐上来帮他汗。”

可柳青怎么就对沈延这么上心呢, 难她就好这一？

五爷哼了声，明显还是不信。

五爷一直觉得，他即便没有皇的份，单论样貌和才智，也是人中龙凤, 所以女人但凡长了睛就该是仰慕他的。至于沈延这样的, 虽然长相尚可, 但整日淡着一张脸，应该不怎么招女人喜。

柳青知他或许察觉到了什么, 睁圆了睛瞧着他, 装一副不懂他要说什么的神情。

“你倒好意思问我了？”他就等着她问这句呢，“这事不应该你们刑么。你们倒好，正事一样不，跑到这来风雪月。”

即便如此，他总觉得沈延正在心里暗暗的、滋滋地笑。

柳青真不知他这人是什么破脾气。不是他说他的人要审么，再说她都不知他们将人关在何，又是在何审讯的。

柳青说着就坐到那个印上，状似无意地将那印蹭。

躺在榻上的沈延手掌微微一。

五爷没好气：“......我一是好心来看看他，二是，我的人已经审结果了。”

“五爷，您夜特意来一趟，是不是有事要说？”

“爷不信！你要是光坐着的话，发怎么了？你袍上那个大褶哪来的？我看你不是坐着，是躺着了。”

五爷瞅了榻上的沈延一。

即便是温香玉在侧，怕他也是有心无力，什么都不成吧。

他嗓音本就洪亮，在暴怒之下更是振聋发聩。

沈延虽然看上去苍白，但容丝毫不减，反而有远山薄雾的清雅。

“五爷，您有什么疑问，咱们到外面说吧。大人还在养伤。”

他说着转就要走，柳青忙叫住他。

五爷歪着嘴冷笑了声：“难怪了，原来还有这么档事。这帮人看来不上大刑是不行了。”

柳青心里暗笑。

“...您让小人躺哪啊？这榻上躺了大人，小人哪敢跟大人挤。小人也就是累了，坐在地上，靠在这榻边，就把发蹭了，还靠个褶。”

“.......”

“就在这说，” 五爷拒绝得斩钉截铁，“爷还得避着他？”

柳青也不知对他说什么，但她真怕他再这样大嗓门地说这事，迟早会让沈延听去。

五爷指着那印，气得睛都快要瞪来。

沈延看上去极是虚弱，双一丝血也没有，缠着细布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他气急败坏地把她往边上一推, 气势汹汹地跨门去, 直奔沈延。

那这是谁留下的？

“罢了……”五爷咳了声，“这两拨人都说是顺天府尹指使的。”

他气得猛一扯她的胳膊，将她扯得侧了个，才发现她外袍上背后的位置有个压得极实的印。

他目光一移, 发现沈延侧的床单上有个压的印, 沈延这个样一动不动的，这印应该不是他留下的。

五爷细打量她，才发现她脑后的几缕青丝已经垂落下来。

五爷郁的眉一蹙：“你, 你......”

沈延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 仍是昏迷着。五爷这才放心了些。

他回狠狠哼了一声：“这小得你这样照顾，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青应该傍晚就到了，好几个时辰, 他们孤男寡女共一室, 还上了门闩......

原来如此，他是不知该怎么办，想找人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