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看医生，看完了去后院的那栋楼四层找我。”

“看得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像纪禄源这样，面对无解的问题，能够说服自己转移注意力的人，或许以后的日会过得更好。

生意和买东西一样，都得货比三家才行，她没有全带去，说明是想多对比几家看看行情，顺便还能估摸一下这一筐的质量，找个合适的机会抬抬价。

但面对柳沄沄，他总觉得很轻松，不必刻意保留什么。

他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动作惊到了。

到这时，纪禄源大概能猜到她这是碰上什么急事了，赶忙她所说先看完病，便火速赶往那里。

待她最后一步隔房间后，他才勉放心。

“把门锁好，有人来了叫我。”

在他关门放东西的几十秒内，柳沄沄已经站到了窗台上，面前的窗也被推开了半扇。

“行吧，那你们去把东西放下，理药房的医生这会儿不在，你们在这等一会儿。”

“走吧，趁现在还能赶得上车，去镇上把这些卖掉。”

“你...你这是啥！”

柳沄沄没有解释太多，到了村里只从其中拿了一小分，把剩下的放回了住的那间屋里。

柳沄沄一把挽过他的胳膊，亲昵地贴近了一些。

更巧的是，他好像遇到了快生产的下属夫妻，正心地和他们介绍，自己的妻也是在这里生的孩，让他们放宽心。

柳沄沄去镇上不仅是为了请专业人士看看草药的质量，还是因为要借机带他去医院看看昨晚摔到的。

这药不像野野草那么轻便，纪禄源一把背起背篓，笑着和她聊起镇上哪里有中药馆。

闲谈之中，两人已经挖完了这片所有的草药。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如果我这两天没有再现恶心疼的症状，应该就没事了。我把挂号费给你...”

谈论中，柳沄沄又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儿，十六岁。

这和他之前卖鱼的法有像，可惜鱼是活才有好价，没有这么多时间比价。

哪怕大学的老师同学不断追问，他也都只是随便找了个借。

他僵在原地，本想再问问了什么事，又看到对方凌厉的神，便是不敢再说一句，老老实实地在病历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金钱。

他以前从不把这件事和别人说的。

她不知，对方也暗暗夸了她一句。

这几天她把那张照片反复看了几遍，已经记住了他的长相。

才了走廊，就见她冲自己招了招手。

柳沄沄把挂号费递窗，沉声代了一句，就往后门跑去。

他猜对了一半。

耳后又升起浪，他在余光中忽然发现，不知何时，柳沄沄在脸上抹了些草药的余土，和他上沾着的泥渍正成呼应，降低了不少面前护士的怀疑。

没错，刚才在陪纪禄源挂号时，旁边的那条队伍里，正排着薛阿妹拖她帮忙找寻的那位领导。

等护士的脚步声淡去后，柳沄沄自然地放下来胳膊，把他拉屋内。

楼梯有人在唤她，护士把门给他们打开，就又回前面那栋楼了。

她知所有人后都背负着原生家的影响，或好或坏，数不胜数。

耳边有节奏的斩草声中断了，纪禄源才忽觉自己说得太多了，不该给她添加坏心情。

纪禄源不知她采草药是为了药酒，只当她是去贩卖。

她仅拿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量，男人只看了一，也没有打问原因。

他站在背光的地方，但却显得格外意气风发，好像暗夜里的月光草，信自己在何时都不会黯淡。

狭窄的窗台和四层的度，哪一样都让纪禄源心惊胆战。

柳沄沄对他的惊慌充耳不闻，继续往窗外探去。

柳沄沄又在心里，和她一起事，不涉她的想法是个好习惯。

“没事儿的！我都和他们说好了，只要这几个月把钱还完，以后就是两清了，我人生的康庄大才刚开始呢。”

“医生，我真没骗您，我们乡下人结婚早，您看，这就是我丈夫。”

一阵翻找，柳沄沄终于看到了那一年的生记录。

柳沄沄很欣赏这态度。

对方的每一步更是快让他难以呼，楼外的铁梯，隔的窗台，逐一成了她的落脚。

“快把名字写好，别说话。”

纪禄源兴冲冲地跟在她后到了医院，挂号时才反应过来是要给他看病。他正想拒绝，耳边袭来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