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

“常宁？”

他说完，不等常宁和佟恬有所反应，已经将杯中饮尽。

“嗯——”常宁疼的注意力有些涣散，听到他声音急迫，才行唤回神志：“还没。”

弟弟去世，悲伤当然难免，但那孩懂事儿，早早就给她们过心理建设，哪怕为了不让他牵挂，她们全家也会向前看，好好生活下去。

“我不如弟弟，其实我以前一儿都不笑。”他又想到什么，嘴角扬了扬。

“是吗？”常宁下意识又笑起来。冥冥之中，他有些理解佟弟弟：已经给别人添许多麻烦了，唯一能的，只有多笑笑……

“哦，真的吗？”

比起小心翼翼不及，佟恬更愿意大大方方谈及弟弟，让更多人知晓他的存在。“我小弟其实活的特别通透，他说过，活得长不如活得快乐。大分时候，他确实都很快乐。”

“还好吗？”顾筠问。

顾筠同样不能放心。

佟恬正拉着安楚喝酒：“谢谢你，楚楚，我弟弟走的时候很开心。”

常宁从桌面上捡起手机，顺手接听。听到是顾筠的声音，他起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包厢外安静的过上去接听：“小叔。”

佟恬忙喝下自己的酒，关心地看向常宁：“宁宁哪里不舒服，烧烤能吃吗？”

因为郑秋俞吗？

“谢谢俞哥。”佟恬也没打算豪饮，只是该表示的谢总要表示到位。她重新倒了一杯酒，举向常宁：“也谢谢你，宁宁。”

“小叔我先挂了，再见。”第一次，常宁先挂断顾筠电话。

“嗯。”常宁简单回了一个字。事实上，大约刚才起太急，他有些痛，正抵在过的墙上，呼以期缓解。

“在哪里？不舒服吗？”

郑秋俞自然不放心去。

“谢谢，我没事，真的。”看常宁脸带了几分小心，佟恬大气地笑笑。“你们不用小心翼翼。”

想着刚才在电话那听到的声音，顾筠抓握住手机，心里有冲动，想立刻见他，想抓他回来，可刚要起，左膝支与神经连接传来一阵难捱的痛楚，让他又重重跌回椅上。

“要不要去医——”

“常宁你的烤鱼到了，快来趁吃！”包厢内传来安楚的召唤。

常宁刚和一伙人到烧烤店，店就是佟恬朋友开的，为招待他们，没有对外营业。

“宁宁？”郑秋俞从包厢来，看到他神痛苦，不放心地走向他。

电话响的时候，坐常宁旁边的郑秋俞先发现。他看了屏幕上的“小叔”，没敢耽搁，伸手拉了拉常宁：“电话。”

佟恬举杯，将杯中琥珀的珠江纯生一饮而尽：“谢谢。”

但他也没再多话，就提着心守在一旁。

他坐在办公桌前，理完积累的公务，迟疑良久，还是拨常宁的电话。

在座的不仅有安楚和佟恬，还有撞见后被佟恬邀请的郑秋俞。

安楚也一看向他，手指烦躁地在玻璃杯上敲了敲。

“嗯。我小时候，因为不笑，还被我家老爷嫌弃是截木。”

常宁借机过话题，和郑秋俞一回了包厢。

“朋友。”常宁回话难得简洁。他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用力，另一只手掐着自己前额。

“宁宁怎么了？不舒服？”郑秋俞走到常宁前，皱眉。

“当然能。我没事儿，俞哥夸张了。”常宁颇不好意思，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佟恬：“恬节哀。”

“没有。”常宁这次回答很快，但答完这句，停顿了有一会儿才继续。“在外面吃饭。”

她说着，特意看向常宁：“宁宁你知吗，我刚一认识你，就觉得和你特别投缘，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你和我弟弟一样光笑。”

大约十几个呼后，常宁捱过最剧烈那阵疼痛，缓缓平复下来，后退一步，离开墙面，转向郑秋俞，面已没什么不对：“不好意思，俞哥。我这两天没休息好，有儿疼。”

“回家没有？”

“没事……很快就好。”常宁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这一面。“俞哥你……先去。”

“应该的，恬。”常宁举起杯，却被郑秋俞半路拦走：“宁宁今天不舒服，这杯我替他喝。”

“你这不像没事啊！”郑秋俞急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安楚不知该怎么回：“恬，节哀。”

“没事。”常宁把脸埋在墙间，用手肘挡住，郑秋俞只看到他手用力到青暴突，微微发颤。

“慢儿喝，多吃菜。”郑秋俞把她的酒杯拿走，换上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