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常宁压着鼻翼，淡定得很。“反正衣服也脏了。”

“没关系。”安楚“善解人意”，停止追问。“以您的年纪，听过一首我都荣幸。”

郑秋俞怔了怔：“自然……听过。”

“看了。”

“你真的没事儿吗？”

“有纸没？”常宁一手捂住鼻腔，一手去摸自己的袋。

“看了你还接？！”

常宁懵圈：“我怎么知？”

大概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跟妈妈在国外挣扎生存那些年，浸染了太多脏污泥垢，怎么洗也洗不清白，底就是黑的。

“听过哪些？”

他在桌底下重重踩了下安楚的脚，替郑秋俞解围：“俞哥，这里什么菜好吃？”

“说好的我请客，俞哥怎么跟我抢？”

“哈？”

“你的故事线怎么回事儿？提前没看吗？”全息世界前，玩家都会收到智脑给的人初始故事线，确认可以接受，才会签订合约。

饭毕，散场，回家的路上，安楚开着车，常宁坐副驾驶，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天：

大意了，就不该让这老男人定地方……

安楚不想跟他说话，“轰”的一下加大了油门。

郑秋俞笑笑，心情一儿没受影响：“你们喜什么味？”

车骤然加速，常宁被掼到座椅上，越发觉得他该去行下心理评估和指导。

安楚下意识低，才看到是滴鲜红的血。

“我年纪大，先请也是应该。”郑秋俞不慌不忙。“而且这家店我了的，吃饭不用钱，下次你再请。”

“我今晚可以在你家睡吗？”停好车，上楼的电梯里，安楚开。

“没，上火。”常宁还是那个回答。

“怎么这么问？”

“《given a chick》。”他的现象级成名曲，安式颤音，自此人尽皆知。

他说着，把视线从有些重影的电梯键上挪开：妈的，又来……

看到血从常宁指里漏来，他更慌了，急切地看着电梯楼层上升：“你等等，我上去给你拿。”

“也是，俞哥确实跟我们不是一代人。”安楚把签好的名推给佟恬，顺势扭问：“俞哥听过我的歌吗？”

安楚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慌地摸遍自己上的袋，一片纸屑也没找到。

妈的，这张脸是牺牲了多少智商换来的？

安楚邪气地笑笑，没说话。

佟恬视线在他们三人上转了转：wtf？老娘那么大一个女，你们瞎吗？

常宁受若惊：“谢谢俞哥，我自己来！”

“看你情绪不太稳定，你老针对人家俞哥嘛？”

常宁想到这里，脑袋隐隐涨疼，行打住，注意力重新放回安楚上。

“我说真的。”安楚手牵上他衣襟，正琢磨着要拿几分演技，忽然觉手背一，一大滴温的滴在他手上。

“怎么回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游戏中的经历，并不只是留在游戏里……比如他今晚就一直在担心，小叔被他那个了，会不会尴尬，会不会在生气？会不会更不愿意看见他了？

呵呵，长息了，他还能看来他针对人家：“你说我针对他嘛？”

常宁不知该怎么解释，被排斥、被囚禁、被像只……一样对待，正常人能接受？

“不用。”郑秋俞轻轻拂开他的手。“今天我是东主，招呼你们是应该的。”

“还有呢？”

这话说的……常宁回替安楚的情商着急。

郑秋俞被难住了。

里的普洱很不错，宁宁尝尝。”

他认真忖度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因为他跟你抢着请客？”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一个个反应那么大？”安楚似乎真的不理解。

“你们搞艺术搞创作的，怕不都是疯……”

嘴上问的是“你们”，他睛却只看着常宁。

“你少来。”

余光扫见两人手指接，安楚握笔的手顿住了。

“我其实……还是有儿害怕。”

可是——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常宁——夜晚漆黑，才见星星耀，不是吗？

一顿饭，郑秋俞和安楚吃的暗涌动，佟恬吃的心情复杂，常宁吃的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