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当是没有证人的。为何笃定这些事是那个女人干的?”
这好像又是一个不能触碰的话题。纪汉佛与白江鹑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最后由纪汉佛说道:“那女人是个有名的疯婆子,您看看这人皮就知道了,绝对是她。况且.......门人曾经就是被那个女人蛊惑,作了大孽。”
李莲花点头,识趣地没有发表任何评价,只侧向笛飞声那边打开了布。
如纪汉佛和白江鹑所说,布中包着一块人皮。说起来不知为何,他们总是跟人头和人皮这类事物格外有缘。虽然司空见惯了,但李莲花还得在人前装作一副害怕模样。此刻不敢多看,赶紧扔给了笛飞声。笛飞声捧着人皮,面无表情端详起来。
最显眼的自然是人皮中央用红线绣出来的图案,共有三个。第一个图案画了个宝瓶;第二个图案略复杂,像几个小人叠罗汉,撑起一把大伞;第三个图案最简单,是一棵松树,但非常矮小。除此之外值得注意的,便是这人皮四角都绣了花。一模一样的小红花,似乎是某种装饰。在人皮上绣出如此精美的图样,已不够用女红好来形容。整张人皮被裁剪得规整,一根红线绣成诸多图案,一气呵成。百般细看之下竟找不到绣线的首尾在何处,堪比无缝天衣。这种东西,确实只有最疯的疯女人才做得出来。
笛飞声在李莲花身边耳融目染,也学到些他的精髓,感觉这张人皮上的图案与绣花皆是有意炫技。用李莲花的话来形容,就像一位蕙质兰心的女子给心上人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小绣品,满载少女的悸动与情思。笛飞声想起角丽谯天真烂漫的笑脸,不由有些恶心。
无论是魔头笛飞声的尸首被抢,还是角丽谯留下绣花人皮,都应是百川院的头号机密。此等大事,他居然让一个外人搅合进来,纪汉佛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李莲花与门主长得七八分相似,使他恍惚间以为是门主归来。不过他的期待终于还是在李莲花扔掉人皮时落空,这样胆小如鼠的人如何可能是门主。
纪汉佛摇头,晃去纷繁思绪。见两人都看过了人皮,抛出的问题有二:第一,人皮上的图案代表何意。第二,门人与看守去向何方。
当然,他并未指望李莲花即刻给出答案。时候差不多了,也该先用个午膳。
百川院的公厨味道不错,李莲花与笛飞声筷子不带停。两人看着食不言,暗中则用传音聊得热火朝天。
“最后那幅图是个经典的字谜。松ㄙㄨㄥ嵩,嵩不在高,不就是山字?这人皮在指向一个地名。”
李莲花从前爱凑热闹,元宵灯会一年不落,猜谜是手到擒来。笛飞声苦思一会儿,也有所发现。他提起茶壶的盖子给李莲花看,说道:“画中的宝瓶没有盖子。”
“......宝字无盖,是为‘玉’。”
玉、山。三个字中他们已得了两字,但仍是不太好猜,只因玉字打头的山太多。玉苍山?玉泉山?玉函山?玉蟾山?这还只是叫得出名头的大山,要说不为人知的小山头,更不知凡几。
“玉、华、山。瑞州第一大山。”
笛飞声神色不动,为李莲花夹了块素鸡。
素鸡上的酱汁渗进米饭里,油油亮亮。李莲花却愣了一记,没有立马开动。是啊,他怎会唯独忘了这个地方。角丽谯从前的鱼龙牛马帮就盘踞在那里,他们二人俱被捉去,笛飞声更是险些就要当皇后了。华,繁荣奢侈之意。如果人皮图画上的众人举伞意为帝王车架上的华盖,也恰好说得通。
玉华山,应当就是玉华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