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男把小二往柜台一摔，又打砸掉数缸酒，碗碟不计。扫视一圈被吓傻的宾客，扬长而去了。掌柜扶起小二，朝大家作了几个揖，面上如丧考妣，也回里屋去了。

“一窍不通，一窍不通。”

“就一周前，这白自走镖住店。呆了一夜后就说为胡县臣押运的金蟾蜍没了，说是店家偷的。找不到，就要砸店。”

“没毒没药，可以喝。”

李莲听着周遭人的叹，若有所思。

施文绝憨厚地，说什么信什么。打量了一下笛飞声，下意识觉得这人不太好惹，李莲则不一样，让他颇有好。当即往他边上凑了凑，好奇问：“我见李兄文质彬彬，气度不凡。可通诗文呀？”

算了，想不来就先不想。李莲正收拾着床榻，笛飞声端着两杯酒来了。

“那就预祝施公金榜提名。”

另一人似乎是这里的常客，颇晓内情，心为众人解答。

“明天我们可别来了，万一被连累呢。”

呃。李相夷是写诗的，还写了不少。笛飞声都知他在扬州城袖月楼与魁下棋，输一局对一句诗，结果连输三十六局，以胭脂为墨在墙上书下《劫世累姻缘歌》三十六句一事。至于写得好不好就不知，反正写成什么样大概都有人夸。李莲很为他到惭愧，连忙摆手。

“还好我就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坐船走。”

“我也是，赶着油车呢。”

“嗐，报官有用倒好了。那男的是白自，万通镖局的镖，帮不少官员押运货，听说私下还走......总之府衙跟他们关系好着呢！”

“客官，客官！您饶了我吧！我们这，真的没有您的金蟾蜍啊！”

一直到晚上，李莲也没想来怎么变回李神医。何堂主心切，应该已为方多病找了不少大夫。自己若是没有比他们都大的噱，恐怕都登不门。

“老笛心情那么好啊，还买酒吃？”

“开店真辛苦呀。”李莲茶，状似愤慨：“这么过分，怎么不报官？”

一下人都散了，大堂内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这是什么人，真是欺人太甚。”

听了这话，李莲又立把酒杯放下了。

笛飞声也是验过后才拿来的。

施文绝愤愤不平。

“噢，不。小生是赶考去的。路过此地歇脚，住一晚就得走了。”

“嗯。来这家客栈住店的客人多是宴席，一

李莲举茶代酒，中闪过一丝同情。这十考十不中，以后还有的考呢。

“哦？”

隔桌的人话。

笛飞声听着李莲鬼话连篇，沉默以对。默认自己确实小时候烧伤了脸，不太说话。

“啊。鄙人李莲，是莲镇莲村人。旁边这位是我同乡阿飞，小时候烧伤了脸，带着面，不太说话。”

这么一想也对，闱会试差不多是时候了。施文绝这人也奇特，一心想天门生，行却不用箱笼，而是江湖气地一抖包袱，里全是经史集，笔墨砚台。

“哼，少说废话。不要以为我不知你们的伎俩！这是最后一遍！金蟾蜍，不然我明天就来砸你的店！”

“嚯，这真的是，这真的是......”

“但凡来此住店的客人都会被赠一杯酒，似乎是客栈招揽宾客的方法。这惯例延续了很多年，找人一问便知。”

瑞州有三朝帝师苏轼的古墓，像施文绝这样的文人客，多半会去咏一番。

李莲接过就要喝，笛飞声却说：“不是买的，掌柜的在楼下发酒。”

李莲吃惊，仿佛酒里不加料才比较稀奇。

施文绝不信，正要再问，突然附近传来一阵摔杯声，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引过去。

“哈哈哈，李兄谦虚了吧。”

店小二被一个材魁梧的黑衣男拽着领提溜在手里，手脚四蹬，大喊救命。旁边是掌柜的，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