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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第8节(2/2)

周念煞白着一张小脸,弯腰把画箱重新提起来。

鹤遂稍一用力,肖护就疼得呜啊呜啊叫。

城池黑压压的,上面不仅没有门,连个窗都没有。

少年无所畏惧。

六个打一个,还要被打死了。

周念看见他光是揍人,都让自己指节的血,可见使的力度有多重。

那天到最后,周念都没有报警,反而是肖护带的人报了警。

他缠得很不用心,只一圈接一圈地绕到伤上就行。

周念愣是把笑憋住了。

他的脸上轻微挂彩,几条红的伤和几青的挫伤毫无章法地画在他冷白肌肤上,显得很扎

还有檐上那只被他喂过的小黑猫。

只有周念知——

周念还在持:“不然会发炎染,搞不好要截肢。”

警察的声音从巷传来,这一次,周念却没了想笑的心思。

-

土脸的肖护:“……”

鹤遂置若罔闻,正都没瞧周念一下。

周念透过绷带的宽窄里,看见他掌心的伤,血红泞,沿卷着惨白,看得来他连最基本的消毒都没过。

警察是在十五分钟以后到的。警车往巷一停,几人便如见救星,架着肖护冲到警察跟前告状。

就在她还准备说什么时,两名警察一前一后走里,对鹤遂说要带他回所里笔录了解情况。

众人齐刷刷回,指着巷里的鹤遂。

周念听见那人嗓门老,夸张地对着电话说:“快来啊,这里要打死人了。”

“谁报的警?”警察问。

鹤遂低缠着纱布,没理人。

鹤遂还是那副冷淡样,没应声,胡两下缠好纱布后跟在了警察的脚步。

很快,巷里只剩下周念一个人。

鹤遂还在巷的中段位置,周冷厉,微碎的黑发凌在额前。

“是我。”一个穿红格衫的男生举手回应,“警察叔叔,我觉我牙齿有一颗被打松了。”

鹤遂低低息着,幅度略大地起起伏伏,笑意却懒散张扬:“肖护,五个人是你能叫到的人数极限,可不是我的极限。”

“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周念离开小巷时,晨雾散尽,天光晴朗,蔚蓝洇向四面八方。

路过药店时,周念不由地放慢脚步,朝里面望去,视线落在摆着碘伏和酒的玻璃架上。

周念抬脚,走几步到鹤遂面前:“你这个伤不能这样糊。”

是鹤遂打散了那个清晨,所有的雾。

右手上的绷带在混中松散脱落,他正低着,将已经沾灰的纱布重新往手掌上缠。

作狠决,风里来的尽是寒,宛若一只孤狼的向死一搏,只要输就是死。

……

去也不怕招笑。

他就这么轻视自己,轻视自己的

鹤遂还是没理人。

周念觉得站在面前的他,就是一座不见的城池。

何况绷带已经得很脏,却还在往掌上缠,说是轻贱也不为过。

“警察叔叔,我们被打了!”

“你们是说他一个人把你们六个人打成这样了?”

她再抬时,看见前方的鹤遂已经骑在肖护墩儿上,肖护狼狈地趴在地上,脸朝下,两只手被鹤遂反扣在后。

但最终还是没店,径直经过离开。

“这合理吗?”

“谁把你们打了?”

周念又说:“得消毒,然后用净纱布重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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