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玉只觉得一言难尽。有那求神拜佛的工夫还不如去大医院检查一下。何况生不孩，和男人也有关系，只女的吃药什么用。只是这些话他可没法说。

第6章 级

拨了一些油滋啦到徐馨宁碗里，王梅忍住了没撇嘴：“这总行了吧。”

王梅以为自己都退了一步，这事就算翻篇了，没想到晚上徐建兵一回来，徐宁玉又声气地跟他爸告状：“白面条，

王梅一直想要个亲生孩。结婚大半年没动静，她就不知从哪儿求了所谓的“生秘方”，没事在家熬一些七八糟的草药，得一屋药味。还学人拜佛，买了个陶瓷的送娘娘像供在客厅角落。

徐馨宁从来没被大人说过这么重的话，脸颊一下涨得通红，着筷说不话来。

徐建兵嘴上没说，心里也是喜多多福那一的，虽然已经女双全，真能再有个孩也兴，就没拦着。

徐宁玉也不能光让个小姑娘照顾自己。之前年纪小帮不上忙就算了，现在他力气比以前大很多，就把自己能的事情尽量好。扫地桌、中午提前把米饭煮上，才七岁的娃娃，还没厨房泥板搭的灶台，他就先搬个小凳，再站在椅上就能够到了，起活来也有模有样。

徐宁玉见不得受欺负，抬起，黑琉璃般的大睛盯着王梅不放，一字一顿地说：“长，要吃好，你老了。”

农村无论空气还是环境，都比比矿上好。矿上每天拉煤的大卡车不断，穿着浅衣服鞋去一趟，回来就脏得不成样。只

王梅不敢呵斥徐宁玉，咬了咬牙，起去厨房端来了一个小碗。碗里装的是用炼油剩的油滋啦，准备晚上炒大白菜的。这时候因为压榨技术所限，植油如菜籽油和豆油都不便宜，还限量供应，很多家买到就会炼猪油来炒菜。油滋啦是本地对油渣的形象称呼，因为放到锅里会发“滋啦滋啦”的声音。

谁老了！王梅气得差没吐血。可是看着徐宁玉的神，她莫名有些发憷。这哪里是个孩，本就是个小人！

这钱买完一个月的菜，能剩五块就了不得了。大冷天，要就得棉袄大衣，一至少要十块钱，还要搭上布票。她想抠钱，只能从菜上省。没想到家里这个小的比大的还难缠，给他吃了两顿面条就不愿意了。这哪里是两岁小孩，本是活祖宗吧！

到了七月份，距离王梅的预产期还剩几天，徐建兵请了七天的年假去陪着她。这段时间他顾不了家里，正好徐馨宁也放暑假了，他就打算送弟俩去爷家小住。

折腾了两年，王梅人都得有神经了，去年底总算成功怀。因为徐建兵已经有两个女，她这胎依然算超生，月份大一就躲计划生育，去了徐家店村徐宁玉爷家待产，徐建兵一到周末就过去。

王梅看得心里不舒服，嘴里嘟囔着：“我都能吃，她怎么就不能吃了？又不是大家小，这么气。”声音不大不小，传不到外面去。

油渣还香的，不过徐宁玉一小碎牙还没长齐，嚼起来有些费劲。

徐宁玉不听她的，反而小脸一板，教导人的话张就来：“，男的怎么就不能家务了？家里就我们两个，我也一起帮忙，活不更快吗？”声音跟蹦豆似的，特别脆生。

徐馨宁一向让着弟弟，即便徐宁玉比她小了好几岁。争不过弟弟，她只好不放心地嘱咐：“那你小心，别伤到了，累了就别了。”小姑娘心里也不是不兴，只觉得她弟和周围的男都不一样，对弟弟更是喜得不行。

刚因为小孩的事和徐建兵闹得不愉快，王梅暂时不敢开要钱。徐建兵每个月光工资就有六十五块钱，听说技术员还有不少补贴，却把钱那么，每个月只给她三十。

小弟你自己吃，吃面条。”

王梅闷闷不乐地吃着面条，徐馨宁偷看她一，了块油滋啦到徐宁玉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弟弟乎乎的腮帮一鼓一鼓地用力咀嚼着，她不禁笑弯了眉。

三的小家伙抱着比自己个多了的扫帚扫地，看得徐馨宁又心疼又觉得可。她不让弟弟帮忙，觉得小玉是男孩，还那么小，怎么能家务活。不是徐建兵，还是周围邻居家的男人，很少会洗碗洗衣服这小活。

现在家里都靠徐馨宁担着，才十二岁的小姑娘，一天要三顿饭，还有各的家务，实在辛苦。

王梅家里是带了信过来，说她弟要相看对象。女方家里条件好，让她拿些钱回去给她弟衣裳长面。她嫁给矿上工人了，拿工资的，那不得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