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李玄胤批阅着地方呈上来的折，眉宇越拧越，大旱蝗灾，这些个老匹夫终于钻了个空，开就要减下五成，说得哭爹喊娘，无非是想欺上瞒下，将那些多余的银钱中饱私罢了。

里才的命本就不是命，不止咸福，皆是如此。婉芙既用了手段，就该料到这后果。私窥帝踪是大罪，她想不动声地在御前脸，只能用这自损的法。

江贵嫔仗着家世，惯放肆，对待才更是非打即骂，稍有不慎就被拉去打一顿。前不久，侍奉草的小女就失踪一个，听说是因为失手打碎了御赐的圣。她们这些才的命本就不值钱。

陈德海刚端着茶来，风声一过，一张杂的折就掷到了他的脚面上。他吓得心猛，暗来的不是时候，忙将折捡起来折好，连带着茶一同放到案上，“皇上息怒，可莫要动了心气，伤了。”

再疼婉芙都受过，这些疼痛于她不算什么。

这些时日，皇上忙于北方大旱，少见后，也就昨日去江贵嫔那歇了晌，遇到宁贵妃，在御园绕了一会儿。提到宁贵妃，陈德海忍不住觑了皇上一，毕竟昨日那番情形，就连他都以为皇上要纳了那女，不想竟就那么走了，还让人跪着继续受罚，他实在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思。

云莺眸瞪大，想说什么终究忍住，只：“若是应嫔的孩活着，如今也该三岁了。”

婉芙或许明白了，她没有再问。

云莺不知她心中所想，从怀中拿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从太医院得来的伤药，上过几日就能好了。只是刚用时会有些疼，你忍忍。”

主也太狠心了。”

何况纳嫔妃这事不得之过急，须徐徐图之。当今少时就是铁血手段从一众皇中杀坐上了那把龙椅，可不是那么好糊的。皇上对她也非全无兴趣，但在宁贵妃罚她时，并未多说什么，她猜不透。

婉芙下搭在手背上，好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常在御前伺候，哪不明白皇上因何动怒，今年北方大旱严重，不得不开仓放粮。偏偏那些地方官又贪婪成，借着由就要刮百姓一层油。这都是先帝时常有的事，那些地方官早就盼着这一日，可一朝天一朝臣，如今皇上登基，勤勉政事，那些地方官想在蒙混过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不久，我猜你也不知那冷里的事。”云莺看了下四周，贴到她的耳边，小声，“冷东阁关着的，是皇上以前最的女，听说是因谋害皇后，原本是要赐毒酒，皇上念及她丧，才打的冷。”

皇上登基五载，只有两年选秀，后并不充盈。又因政务繁忙，少后，故而后虽有潜邸来的老人，也很少有怀上皇嗣，即便有了皇嗣，也难生下来。后中唯一有皇嗣的人就是那六之主，皇后娘娘。

又想到今日里的信儿，犹豫要不要说，皇上显然对那小女上了几分心，但上了多少，他也不知。宴时，若非那小女到最后关，将皇上推开，如今就是主了，哪还那些

她呼很低，乌发散落在肩，额间薄汗涔涔，十分狼狈。一日未，此时腹中空空，却也没什么胃。

婉芙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离开咸福确实给了她另一条路。

云莺留下伤药离开，婉芙却陷久久沉思。

几近申时，李玄胤议完朝政，手中执笔，伏案理正事。

若非云莺提，她竟不知其中还有这些纠葛。连常人都看的事，皇上难不知吗？既然知晓，又为何让如此的女落到暗无天日的冷之中。

今岁暑，北方大旱，又遭蝗灾，各地官员都到京中上书，请求减税。收成不好，遭罪的自是百姓，赋税要减，但怎么个减法却是让他疼。

低语的细声消散在夜中，无所踪影，不过是再不寻常的夜晚。

那只手顿了下，良久，后才声，“因为我跟你一样，都见不得江贵嫔好。”

……

榻边站着的人神专注，为她上着伤药。

翌日，乾坤

当真以为他是不知民事的昏君！

她对云莺的印象，不过是时长在后院侍奉草，她跟自己一样，很少无人说话，又因容貌并不众，反而没人注意。

婉芙神微顿，不禁朝她看过去，抿住，心中有一个大胆地猜疑，“那嫔妃可是与皇后同时有的皇嗣？”

云莺将伤药抹去，确实如她所言，伤上，一阵火辣之。婉芙蹙起眉，双手攥，受了一会儿，才渐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