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

“现在？”

珠宝店的钻戒款式琳琅满目，乔圆圆试了又试，渐渐迷失在钻石的璀璨光辉里，被勾魂摄魄，即将成为钻石的隶。

“再然后呢？”

“懂。”乔圆圆朝他眨了眨，个俏样，“你在用密语说我。”

钱三平却说：“没关系，要彩礼也很正常，给不起是我的问题，你只提要求，钱的事情我去想办法。”

她举起左手，在霓虹灯的投影下晃了晃，“真是太了，你觉得呢？钱三平，你觉得好看吗？”

乔圆圆瘪瘪嘴，要哭，一扑他怀里找安，“想死，又叫我们周末去加班。”

“我是啊，那婚礼你打算在哪里办？”

正当他两个吃完饭，准备一起开车回粒江度周末时，机关微信群里发来通知，告知她为好扶贫省检工作，全区取消休假，周末时上班。

钱三平乐得不行，“是是是，是你应得的，你开心最重要。”

“然后贷来给你。”

乔圆圆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半天呆，才意识到如此反人类的通知竟然是真的。

“唉……辛苦了辛苦了…………要不然…………现在去挑钻戒？”

于是雨过天晴，她又灿烂笑脸，变起脸来比小孩还快。

她抿嘴笑，喝着甜腻腻的阿华田，心情也如茶一般丝，“以我妈妈的格，她是不会要彩礼的，你就拿张银行卡，说卡里有十万块钱，当我妈妈面给我就行，三金有土，我想要钻戒，大大大大大钻戒？”

钱三平脸上闪过一丝难，但很快调整过来，坦然直面自己的短板，“给彩礼是应该的，你不要，你妈妈也会提要求，我不想你为难，能我解决的我就自己办，你懂我意思吗？”

“没……没有……”他那斯斯文文的小黑脸上，透一丝不易察觉的红，他低下，赶把卤饭送嘴里，尽量避免和乔圆圆之间的神。

乔圆圆：“把你剩下的三万块钱完的那大。”

“想办法？怎么想？去抢银行还是去借利贷？”

但远在他们两个谈论彩礼之前，钱三平已经给过她十万，算赠与，一没给他自己留后路。接下来装修他又钱力，两项相加，也快二十万。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她还扑上前去，嗷呜一下狠狠亲了钱三平一，“谢我的未婚夫钱先生，遇到他是我三生有幸，嫁给他是我自己争取，这只靓绝五台山的钻戒是我应得的，谢谢大家。”

“我们单位的人在建行都可以无抵押借款，利息也低，我昨天看了一下，建行给了我五十万额度。”

钱三平答：“房装修好像暂时不需要什么大钱了，我自己反正吃住都在单位，不用钱，最多买瓶雪碧，那也不是天天喝，我一个月二百都多。”

她抬手挠了挠，脑中灵光一闪，竟然问：“你前女友，小学老师，要多少彩礼？”

这话听得乔圆圆目瞪呆，“请问你是现代人嘛？”

由于预算有限，最终敲定一款50分净度钻石戒指，售价两万八。

乔圆圆问：“工资一到账就都给我？那你怎么办？你不钱啊？”

“哎，这个事儿你别问我了，我属于仪式重度恐惧人群，一想到要穿着婚纱和你两个人像傻一样站在台上听乡土主持人调摆我就想死，吃饭吃饭，这个以后再说。”她实际本不想办婚礼，一想到婚礼她就连婚都不想结了。

“嗯，钱买开心。”

钱三平看她忽然垂丧气，一副哀莫大于心思的模样，担心：“怎么了？有事情？”

在有些惨淡，乔圆圆有些后悔自己如此直白地问。

钱三平摸摸，总算松一气，“那没事，等我发工资了我就把钱给你，你喜什么样的你自己买。”

“神经病！”乔圆圆翻了个白，放下筷，招招手又给自己一杯阿华田，“非得让银行赚那个利息钱你就舒服了？真是风亮节啊钱师傅。”

钱三平答：“十万。”

回家路上，乔圆圆一直着她的钻石戒指臭，“光芒万丈，啧啧，纯白无瑕，哎呀呀，国天香，完完，我词穷了，原谅我才学不够，找不到恰当的词汇形容它，实在是太啦！”

“多大？”钱三平心有虚，人有怕。

“我？你要听真话吗？”

“再然后我来还。”

因而她只是淡淡：“不用了啦，你都没剩什么钱了，还要什么彩礼三金。”

怎么会有婚礼这么反人类的东西？

最烦就是这直男开，她已经知他没好话，“不想听，现在好月圆，我劝你安分一，不要我捶你。”

“好的，乔主任。”他上闭嘴。

钱三平痛快刷卡，当然，刷的是信用卡。

乔圆圆来时愁眉苦脸，走时心情灿烂，买到钻戒万事足，连周末加班的沉痛消息都抛到脑后。

不多也不少。

“然后呢？”乔圆圆抿一大麦茶，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