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着上桌吃饭。

烟，不用想也知是赵学农赶早在里面一边上厕所一边猛嘬他的芙蓉王。

菜吃到第三，乔圆圆的表哥李家作为李家三代单传长长孙，自然而然地率先端起酒杯，“来来来，我敬大姨、大姨夫一杯，祝你们阖家幸福，新年发财。还有圆圆，祝你今年找个如意郎君，也好让你妈放心。”

他这厢满脸堆笑，恭恭敬敬端起酒杯，赵学农却仿佛一尊大佛一般，都不抬一下，只轻轻“嗯”一声，然后把酒送到嘴边稍稍抿上一小，算是给足李家面。

无奈架不住李老师的“对对对，我宝贝侄儿说的样样都对”的态度，还没来得及开就听李老师附和：“就是啊，我就说圆圆从小就嘴笨，格也内向得很，到哪都不怎么讲话，你说这要不是考制内，哪个公司会要她？”

李老师推她一把，“走走走，去桌去，别在我前气我！”

该来的躲不掉，乔圆圆讪笑着端起酒杯，“谢谢表哥。”

“妈……大过年的，提他嘛？”

“怎么啦？讲不得你爸爸是吧？”炒好糖，排骨下锅，滋啦一声好闹，李老师盖上锅盖，转过背来瞪住乔圆圆，满脸怨愤，“我就知，不你爸那个狗东西怎么对你，你就是不肯讲他半好，反倒是我，我无论怎么付你都觉得理所应当，你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跟你爸一模一样！”

她祈祷上帝能令她拥有三小时隐技能。

她完饭桌酒柜，等舅舅舅妈、姨妈姨夫、哥哥妹妹妹夫赶到的时候，她正蹲在客厅电视柜，一来，个个都夸她勤快，还有舅舅最会讲场面话，开就是，“哎哟，怎么我家的大领导还亲自搞卫生啊？那使不得使不得，还是我们这些贫下中农帮你搞。”

“嗯…………”

到末尾，赵学农说：“女孩读到本科差不多了，我们家涛涛也就本科，现在在学校当老师，也很稳当。”

可惜上帝没听见。

乔圆圆心说，要你，你个无业游民。

“妈，这个西蓝要拆成小只吗？”

洗漱完毕，乔圆圆随手了个包，开始在李老师的指导下洗菜、切菜，扮演烧丫。

“无非是觉得你爸有钱，你妈我只是个穷老师，十万二十万的给不起你。你也不看看你爸那个老畜生他舍得给你一分钱吗？他的钱他一分不少都会留给他亲儿，哪里会有你的份啊？世上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怎么还没看清楚？”

乔圆圆逃亡似的抓起抹布就溜，三天之内都不打算主动靠近李老师。

李老师仍在气上，两手一甩，手上的珠全都落到乔圆圆的外上。

李老师还要空来讲：“女孩就应该多学学怎么饭，读个研究生也就那样，在圳连个首付都给不起，不过这个事情要怪就怪你那个王八老爸，自己开豪车包二，大把钱，亲生女儿买房拿三百万首付都不肯给，真缺德，乔文泰个王八，迟早遭报应。”

乔圆圆一气，憋在，涨得自己心窝疼。

只有乔圆圆不合时宜地，冷不丁冒

李家放下酒杯，一本正经地慨，“那确实，圳的公司要求都，我当年累死累活不也就一个月五六千，哪有回来开车舒服啊。那不过还得谢大姨父，来来来，姨父，我敬你一杯，谢你把我介绍到矿业分局工作，大恩不言谢啊，都在酒里，我先为敬。”

话讲完，李家一家人连忙“嗯嗯嗯”，如捣蒜，正在用全力气表示赞同。

“这就没啦？”李家张大嘴、瞪圆，表情夸张地对住乔圆圆，“你这了政府单位，天天应酬喝酒的，也没跟领导啊，同事他们学几句好话，你这不行啊，这怎么能在政府单位混得下去呢？”

这都算常规作，乔圆圆早就已经习惯，她的洗漱用品都放自己房间，从来不在卫生间里过夜。

说完就来抢乔圆圆手里的破抹布，这一企图当然被李老师拦住，长辈们亲亲寒暄，乔圆圆躲到台上，甚至开始跪在地上大理石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