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中，埋在抱枕堆中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才想起：早上门时，我并没有带手机去；还好，若是它没有现在响起来，我恐怕也不知，把手机扔到哪去了。

我想，这就是我对礼仅有的记忆了；我曾买了很多东西给自己，直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三百六十五个礼了……呃，怎么会是三百六十五，我真是记忆力

关于礼的事情，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自助旅行时的事……

「喂？下星期安娜生日喔。」电话那传来丽丝的声音。

发前，丽丝跟我要了个礼，她说：「如果，有很可的小东西，一定要买回来送我喔。」

我常常都会在铅笔过的地方，再用沾了的笔，轻轻地拭着铅笔的顏，于是有些原本过重的彩，就会慢慢地变淡，变清，一切都取决于分与力。所以，我喜下雨，就像涂了太多顏的地方，一场雨之后，应该就会淋得很乾净了……

我，然后微笑；之后，丽丝又开始向我说起，她当时男朋友的事情了。

离开了咖啡屋，雨开始变小，一个人踢着路上的漥，鞋早就脏不堪；回到家之后，我觉得脚上的鞋，似乎比自己的房间还要乾净些，不可否认的，我的房间现在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只是，我不大记得，是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混了；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知该从何整理起。

「喔。」我习惯自己现在说话的方式了，简单到几乎像反动作一样，也许都是冒痛的缘故。

亲手？问号，忍不住从我的前窜过，一阵波涛，我的思想开始一片杂，我随手开始啟动了引擎，任自己在繁的记忆里，奔驰瀏览着过去。我先掛掉了电话，总是觉得自己不习惯说再见，所以我养成了先掛掉电话的习惯，其实这真的很不对，怪没有礼貌的；只是，关于丽丝刚才说，亲手的礼？

她笑了，笑声有些稚气。这就是丽丝，她一向都是幸福的，幸福得让人总觉得她单纯可，所以她也是白的，我喜听她的笑声。

可能我也在咖啡店里画过画吧，那时咖啡屋先生都在吗？当我习惯先一杯可可，然后开始在没有人陪的假日里画画。

才门，我给自己倒了杯开；我的思绪彷彿一直都很紊，一直都很难再去整理了。但这些都可能是刚搬家后的后遗症，对很多事情都还有些陌生不适应，就像每天早上惊讶的表情中，彷彿在拼凑着那些一觉醒来后的转变──前现这么一间比之前要大得多的房。

「嗯，喔。」手机这一，我疲倦的声音。

我认识她很久了，久到我几乎都不清楚是为什么会认识她了；我还常跟她说：「我们是不是一生，就认识了？」

「是十一喔，约在安娜家附近新开的蔬简餐店，哇，我忘记名字了！不过很好找，那附近只有一家蔬店。」

和我通着电话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丽丝；人如其名，她长得真，像园里刚盛开的日本杜鹃，是那么小巧可的白，晒过太之后，才慢慢地转红。三月，是天里雨下得最多的时节，但日本杜鹃总在这个时候开，于是，日照、天，天、放晴，一次一次地循环，所以上总是透些简单的纯白，还有些淘气的红艳；然而，在隐隐约约中望见滴的围绕下，白里透着微笑的粉红，应当才是杜鹃的原因。

我开始被丽丝的电话搞得痛了起来；我望着收纳盒里的东西，我只能确定，我常常送自己礼吧。只是这样的习惯，不知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了，安娜她一直都很喜你亲手给她的东西，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丽丝是幸福的，她当时的男朋友总是帮她把事情想得很周到，这样正好，丽丝就不用太多脑去想了，她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像小公主一样，没有烦恼、没有忧虑，像在城堡里的园中尽情舞的小公主。我和安娜，一直都是这样想着的：因为这样才是丽丝啊，永远都幸福地像一个公主。所以丽丝的叨叨絮絮，我从不是很专心在听；我心里面当时，只是一直想着，也许我该给自己买个礼吧……至于，该买些什么呢？应该是最有觉的纪念品吧。嗯，我这样的，不停地在心里反覆说着。

盒铅笔，只有十二个顏，不是很多，但已经很够用了。

所有的问号，就像洗衣机没盖好的模样，搅拌的声音很大，泡泡还一直汩一直溢来；我以前──也过礼送给安娜吗？等等，我会亲手礼？那我衣柜旁，那个三层收纳盒里，为什么都是我买回来的礼？我真的会礼？这真的太奇怪了……

「记得要来喔。」手机里另一喜悦的声音。

「嗯。」我的声音似乎因为冒，或是因为一本莫名其妙的日记，而越来越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