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母……”

“好！我的乖女儿，爹这就和你一去！”

姬循微微笑，长长的睫微微抖动，睫下的一双中，带了与他年纪不符的一远和幽长。

脚下的路蜿蜒而绵长，街上不时还能看到有人手拿笤帚，清扫着昨夜积的残雪。

两年的时间过去，他成了天立地的汉，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她成了这个帝国的至女

“公主，步驸回来了！”

她的心忽然一，有了预，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猛地停住了脚步，面上一阵意，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泪盈于面了，她低去，新的泪却又涌了来，和着被冰雪浸得冰凉的双颊，这泪得直直熨了她的心。

成为摄政长公主后，有一段时间，她住在中。只是生下女儿之后，她又搬回了自己原来的公主府。比起太宁，她的公主府里留下了许多她和驸相的旧日痕迹，她更喜。

她的女儿，两岁的归儿听说自己的大将军父亲快要回来了，天天兴奋地用稚的音嚷着要去城门迎接。失望了多日，就开始泪汪汪。怕茯苓哄不住她，她急着想回去。

“多谢皇姑母。”

茯苓轻快地迎了过来，对她这样说。

那个梦中曾经响过了不知多少回的声音再次回旋在她的耳边，熟悉的低沉，却又带了几分豪迈。

他还要多少天才能回？

“爹爹和归儿一去门迎了娘亲，归儿要娘亲大吃一惊……”

她哦了一声，接了过来，扫了几，拿过自己的血玉印鉴，在上面留下了她的首肯。

少年帝王看向她，语气是恭敬的。

“这诏令，皇姑母过目，若是俱妥，请皇姑母盖上印鉴。”

她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下，带了几分心酸的甜。

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蛮，总是要他来哄着。现在他走了，她却不止要承担这个天下，还要用他当年哄自己的那份和，转而去呵护他们的女儿……

赶车的车夫仿佛知了她的心思，喝了一声，加驱赶着前的匹。

昌平坐在侍卫左右护着的青铜车上，再次陷了怔忪之中。

到了阁之外，她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了女儿而得意的声音。

她定定立着，看见一个熟悉的影从阁的门廊里来，他们的女儿罩着大红的锦缎披风，正骑坐在他宽厚的肩膀之上，笑得咯咯作声，如银铃不断。

***

直到耳边听到姬循叫自己，那是少年变声期的声音，她才回过了神。

耳边仍响着姬循和大臣说话的声音，她的神思却有些飘忽不定，在心中默默地数着他的归期。

车停在了长公主府的大门，她下了车，看见已经嫁了人，仍被她留在自己边事的茯苓正站在门前，喜笑颜开的模样。

一无法言语的喜悦像澎湃的，随了这一句话，不可遏止地从她心中涌，迅速爬满了她四肢百骸里的每一寸肌肤。她下意识地提起羁绊了她脚步的裙，飞快地朝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