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今夜无事。”

他没有说话。神情迷惘，上的雾气看起来，却越发重了。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地包裹住。杨逸知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他一直想个好皇帝，想让那些大臣，将士们信服他，相信追随他会有好的前途。可是这场仗如此窝，难得有一群忠勇的将士们，愿意为他作战，却落得孤立无援的下场，最终枉送命。

到消息，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衣服也顾不得穿。君臣相见，云郁形容憔悴，杨逸满面风霜。一样的神凄惶，都瘦了一大圈了。

云郁说：“无事，那就陪朕饮一会酒吧。”

君臣执着手，心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杨逸：“臣知。”

他语气有不易察觉的张了。

杨逸沉默，半晌，他又说：“皇后生，你知吗？朕已经立了太了。”

大概有些话想说，又终究无法说的，只能像黑夜中的雨滴一样，消失于茫茫之中了。他甚至没有细问一句的勇气。

他跪在地上，惭愧万分。

他目光中带着重的沉郁和悲哀，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悲凉的雾气笼罩着：“朕不这个皇帝。朕太糟糕了。”

他扭问杨逸：“你送她走了吗？”

“臣来晚了。这些日，陛下受惊了。”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到底还是跟贺兰氏脱不了关系。”

他情绪低落，杨逸不知该如何劝说，安他。

云郁见他上寒气重，让人温了酒来。杨逸饮了几杯酒，脸才由冷白，渐渐转为红。说起这次洛被围的事，他说起云鸷，说起李苗还有那些战死的将士。杨逸看他面带悲，声音有微微的沙哑。

其实贺兰逢一死，云郁便诏他回京了，但他担心族中家人，所以回了一趟家中，探望父母妻儿。以至于到现在才返京。而今洛解了围，他才赶到，难免让人怀疑他是小人之举，皇帝一有难，就躲起来，没事了才来。云郁却没并不多心，只是搀扶他起来，拉着他手，安：“回来便好。朕见到你，心里安心多了。”

杨逸说：“她哭了。”

杨逸心里一酸，劝说他：“这怪不得陛下。”

他抿了嘴，好像在竭力地克制着什么。他觉得不该问的，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走时，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她说了什么？”

杨逸：“有。”

杨逸知他说的是谁，：“走了。”

杨逸想解释，他却止住了，谅地说：“你不用说，朕都明白。你祖父年迈多病，妻儿又常年分别，你早就该回去看看的。朕不怪你。”

他问：“你今夜，有什么事吗？”

“朕对不起他们。”

杨逸已经知贺兰韬光围攻洛的事。

他脸苍白起来，嘴有些隐微的颤抖着。

杨逸陪他坐在樽前，提了酒壶替他斟酒。两人对饮着，都不说话。他一连饮了好几杯，一壶酒大半被他喝了去，很快又上第二壶。他本不擅饮酒，滴酒不沾的人。几杯下去，不知不觉，脸就绯红了。杨逸以为他喝醉了，想要说什么。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自始至终都沉默着，没有再提起韩福儿半个字。直到整个人都已经醉倒，趴在了案上，半天没动静，整个人寂静的好像是死了一样。杨逸心觉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