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播放应景的BGM，这么想着我慢半拍转动的脑就非常称职地给人了首《冬季恋歌》的OST。

“这并不奇怪，陷阱总是危险却又引人探究，”我直些，“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意义了。”

不是错觉，那个幽灵般的人影并没有消失，还是静默地站着。

十几米的距离将他脸上的神情模糊成一片看不透的空白，像有一阵风从极远的地方来，穿过空的腔，将一切声息得杳远。

梧桐枝叶上垂坠的光斑明明暗暗，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错落的光影，将那张血与生气全无的面孔映得像个纸扎来的偶人。

我张了张，还没搭腔已经被他截断，“别急着给我答案，晞宁，”他微微一笑，那个笑容里盛满了压抑的难过，像般满溢，“有件事可能需要征得你的允许，”说话间他轻柔的气息已经缓缓贴近过来，我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也没来得及避开。

我的话卡在间半晌没声，过去我们常玩的一你说我猜的语言游戏，好奇心重者输，大抵所有孽缘都逃不过这样一个词，正如潘多拉的盒永远诱惑重蹈覆辙的人打开。

他的掌心虚虚盖在我的前，“抱歉，我从来不是什么宽怀大量的圣人，也不到那么无私大方，就当这是我最后一小小的私心。”

忽略其他不看这气氛这构图像在拍文艺风老电影，连主角萧索死的情都烘托得这么到位。

昏黄路灯下白茫茫的雪沙极富戏剧地飞洒不停，将画面铺上一层灰调的滤镜。

这是一个错位的拥抱。

哦豁，要命。

我愣了愣，雪籽飘围脖里被呼的气化，声音也好像雪飘在半空中，“这又不是场比赛，并不是来得早的那个，就是走到终的那个。”

他的锐简直准得可怕，我的呼停顿了片刻，看见雪片落在他的睫上，他朝我眨眨，化的雪片濡了睫，“晞宁，你知，其实你一直不大擅长说谎，即使是说假话，你的睛也会暴你真实的想法。”

他漆黑的发梢、衣领上落了一层细雪，衬得那张冷白的面孔格外显，像一幅系纯净的铅笔速写，上浅淡的红是画面里唯一鲜明的着。

“也不一定，”祁叙抬望向前方，忽而问，“晞宁，你有想像过从一开始遇上的人就是他，而不是我，会是什么样么？”

越过他的肩，可以看见园中一片法国梧桐，枝料峭，褐树剥落灰白的内里。

有熟。

越看我越觉得不对劲，这神鬼没的货，模样怎么瞧着贼像言川那厮呢？

终于意识到这惊悚的熟悉从何而来，我脑里肝寸断的BGM戛然哑火，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开半步，前冒一团空白的混沌，时不时飘几个鲜红淋漓的大字“这下要完”。

我心脏一停，眶就像被细密的针扎了一下，狠狠地眨了眨。

“可我总是不希望它在这里结局，已经没有重来过的可能了吗？”

我们停在雪影纷飞的风雨廊前，地面上映两叠的影亲密的重合。

能地抱有好奇心，不是吗？”

痛，太痛了。

远远的，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倚在葳蕤树影里，不知站了多久，黑的长大衣几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