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表面上不说,私下里都心照不宣,悄悄赌他什么时候会向您求婚呢。”
我默默消化完她话里巨大的信息量,打着哈哈敷衍,“那大概是我的尺寸比较大众化吧。”
“啊!我知道了,”裴语闻若未闻,忽然一拍脑袋顿悟般惊叫起来:“你们是不是在效仿法国人那种新潮的灵活伴侣关系,打算先要孩子不领证,”她眨巴着眼睛像掌握了一手八卦般兴奋,“毕竟这样的新闻传出去影响会很爆炸,不能声张,要低调行事对不对?”
我简直无语凝噎,这姑娘的脑回路放飞得十分天马行空,和池景一样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默认我是孩子母亲,甚至敢将玩笑开到言川头上。
要知道言川虽然肆性不羁惯了,任凭那些绯闻八卦缠身,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对待公事却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漠,平时从不纵容手下的人在工作时间嚼上司舌根,以至于他身边的人个个行事规矩,口风极严。
这年轻小姑娘终归心眼尚浅,被我一试探就交了底。
原来言川有孕这件事关系同他较近的人都是知情的——本来他也没有要刻意避人耳目的意思。
据裴语描述,这个孩子到来的前两个月都是悄无声息的无人察觉,直到数周前的凌晨,他乘私人班机从波尔多的酒业商行回国,才刚落地不久就被发现昏倒在办公室沙发里不省人事,惊慌失措的几个人七手八脚着急忙慌地将他送往医院,几经诊断后得出这么个令人瞠目的结果。
我隐约记起几周前那通草草收场的通话,他拐弯抹角的试探大抵就是出于这个缘由,从干咳中缓回来,我声音涩然地问:“当时……他……情况很糟糕?”
小裴愁容满面地点头:“可不嘛,我和小林姐当时都吓坏了,脸白成那个样子,又流了那么多血,孩子也差点就没保住,最后是靠着每天三剂药物注射支撑才勉强稳定下来。”
说着,又皱巴着脸一阵苦艾,“池医生三天两头让我们敦促他减少工作量,注意休息,还说正值危险期身边不能缺人,可谁不知道言总那逢人就打太极绕弯弯的性子,嘴上应一套,照做没多久就又故态复萌,听说前两周大半夜的时候还叫过一次医生……”
“池医生反复强调他继续这样下去迟早大人小孩都会出问题,人又不是铁打的,怎么禁得起这么折腾,”她抬起头,目光切切充满嘱托地看向我:“不过现在有晞宁姐在我们就放心多啦,姐您搬过来之后真得好好劝劝言总,您说话可比我们管用,一句至少顶十句。”
我无言地张了张嘴,半天也没弄明白她是怎么得出“我说话管用”这个结论的,纠结着点点头终究还是没告诉她,令言川大半夜叫医生的那个罪魁祸首此刻就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