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就只有恪尽天使的职责，努力辅助她走完全程了吧！默克将那双羽翼放在床上，尾随着影走到墨池边，蹲低，凝神召刚收起的天使之杖。

原来自己的确肤浅。他把脸埋怀中的羽翼，洁的气味明明如此靠近，是他亲手把自己推远了。

在梦里，洁拉着他的手飞越各个时空执行视察任务，她毫无保留地动用圣域之力帮助受苦受难的凡人，他跟随着，几度试图阻拦，最后却都捱不过洁苦苦哀求的神，只得依了她，让她任地她想的事，帮她想帮的忙。

之所以看不惯岳焕，原来问题就在这里。因为岳焕和曦儿太像过去的默克和洁，为了相同的目标相互扶持，共同奋斗，愈累便愈觉得快乐。只要见到洁和他患难与共，就让默克心中的缺憾更加扩大。

是私心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洁的痛苦他会安抚不了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他就是一切的肇端，是洁痛苦的源。如今洁从他最看不惯的人上得到救赎，他却无能地固守窠臼，直到她歷劫重生才领悟，是他玷污了他们纯洁的初衷，怨不得谁。

「默克。」影陡然打开门，断了他的思路回圈。「来帮个忙吧！把底下打扰洁休息的人撵那个家，我快看不下去了。」

路途中，一如往常的，她仰起小脸这样说：「默克，能帮上那些人的忙……真的太好了。不过对你真不好意思，我每次都忘记要留一些力走回家。」

她很疲惫，疲惫到再也挥不动这双被尘沙刮伤的羽翼，必须由他搀扶着接任务给其他圣使，由他抱着她回家。儘力耗尽，她的神依旧澄澈动人，每每让他忘了责备她太来，她安定的笑靨既满足又无悔，在夕照耀下丽的不可方。

这个词汇让默克从睡梦中惊醒。他茅顿开，坐在床上思索着成为训练使之初，那段和洁踏着晚风，絮谈未了的过去──他曾告诉儿，他和洁回不去的那个起跑。

但……她说梦想？

曾几何时，对洁的情竟羈绊住彼此成为圣使的路，为了不让她展翅飞离自己边，他默许影一次又一次的换籤举动，也一次又一次从中作梗让她在凡间的情无法开结果。

放弃从影上获取线索后他弯腰拾起天使之杖，一弹指便让它隐于无形。不着边际的扔下一句晚安，默克就这么走自己的房里去了，留下影一个人满脸问号地呆坐在地。

这一晚，默克抱着雪白柔的羽翼作了梦。

☆

没关係，因为她很快乐，他知，而且他不讨厌像这样抱着她。

「默克，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在，我一个人一定没办法实现这个梦想。」洁的笑容很纯真，若非发自内心地到满足是不会拥有这样的笑容的。

「是因为输了才说无关胜负吗？嘖嘖，也太没男气概了。」影耸耸肩，自动下了结论，但说得极其轻声，就连耳力甚佳的默克也都没听见。

谁也不能打扰她休息，今晚她要在睡眠之中好好修补她元神的创，恢復到她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