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饿死了！」他一坐到郑纬昕隔，捞过托盘上的汉堡啃了起来。

唉，被拒绝的明明是湛瀅，我嘛跟着尷尬呀？好无奈。

怎样，我旁边的位置是有发霉吗？不坐拉倒！我哼哼两声。

「你怎么都没吃东西？」郑纬昕往我的桌面瞧了一，困惑地问。

「有啊，她说了。」我頷首。

「……对不起，我一直对你说谎。」残存的字句飘到我耳里，他用像蚂蚁般小的音量说，但我不是很明白。说谎？他对我说什么谎？

这下好了，连郑纬昕也听见我骂脏话，妈──我不要活了！我要去赶投胎！

那句「对不起，我一直对你说谎」持续在我脑中回响。我实在想不透他曾对我说什么谎，反观我吧，明明喜他却又装作没事人的样，很在意他和湛瀅两个人的关係却又不停地帮忙製造机会，我才是说谎骗人的傢伙，骗他，也骗自己。

他拍拍我旁边的桌，「这边没人坐吧？」

若非明白前因后果，他这行为包准会让我误会。

我讶异地转看他。如果拒绝一个喜他的人就算糟糕，那天底下比他更糟糕的人比比皆是吧，他没必要把湛瀅心情不好的责任全揽在自己上，喜这事情谁都说不准，假如他今天瞒着湛瀅他有喜的女生这件事，用勉的态度接受她的告白和她往，我才会觉得他很糟糕。

「你想得太严重了。」不知该怎么回他，我只能简单安。

掩着半边脸的我注意到只有郑纬昕手上有托盘，不禁两一瞇，用平板的声音问：「喂，你们就这样让他一个人拿东西，会不会太没良心啊？」

「说话有益健康，养顏容又能锻练肺活量，也只有我能领略其两相宜的好了，你说是不是啊？」我笑不笑地看着……还有他后的几个人。

说实话可能让他愧疚，善意地欺骗他似乎又不好，该选哪个？我在心里问自己。

我正想摇，又立刻想到我刚跟湛瀅两人讨论到话题上，他们在场就接不下去了吧？所以我搔搔脸，不知作何回应。

「那是湛瀅没吃囉？」他忽然放低音量。

「那，她有说……为什么心情不好吗？」郑纬昕的语气怯生生地。

幸好主餐的烤堡被我三两下就啃光了，菜和饮料我倒可以一餐不吃。

可是下一秒，我已经在心里跟他歉加谢了。郑纬昕将托盘放到桌上后，理所当然坐了我边的空位。我偷偷瞄了下湛瀅的神，幸好正说着无聊的笑话引开她的注意力。算他还有用。

这次呢？让听到我骂脏话，我又会多什么白烂绰号？脏话玫？靠x玫？他喵的玫？我想都不敢想！

我到莫名其妙。难我上贴了「内有狂暴恶犬，请勿拍打餵」的标语吗？不然他怎一副怕挨揍的模样，是担心我为了湛瀅找他理论吗？

「呃，本来心情不好打算饿肚，后来我她吃了。」除以二，我选中间值。

「都没有人，你们坐啊。」没想到湛瀅却代替我回答了，还拍拍她边的空位。上不要脸地挤到她旁边，阿光迅速跟，都选择和湛瀅坐在同一排。

我轻呼一气，不在一片嘈杂声中郑纬昕听不听得见，用气音轻声回覆：「那你以后都对我说实话不就好了。」

嘖嘖，该回来的时候不回来，不该回来的时候偏偏跑回来！我扼腕。

「吃过了啊，还有对面那些东西也通通是我的。」我回。不晓得刚刚是谁说失恋了没心情吃饭，害我一个人吃得很心酸，结果现在呢？我的心还不是到她胃里去。

！」然后，有个声音自我后响起。

郑纬昕缩缩脖，接着默默地吃起他的午餐，我也不再说话。整个桌就剩下跟阿光製造的的噪音，以及湛瀅的笑声，这的我和郑纬昕则完全无法开啟话题。

真是！靖文是摔到桶里了吗！这安静的气氛也太诡异了吧。

靖文看着我，叹气抓抓发，突然来个九十度转弯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真糟糕。」忽然，郑纬昕啟愧疚地说。

「你──」正想问，靖文就甩着满手滴从洗手间走来了。

馀光瞥见他半转过来，但被发挡住大半视线，我自然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也猜不到；等我偏过去看他时，他又将目光收回去了。

上次碰到小彤学姊，她还用甜孜孜的嗓音叫我「快枪侠」……

人坏事必须三思而后行，我刚刚思及二又二分之一时第一个靠字就了，于是上天惩罚我，将该死的大声公带来我的边。多亏他的大嘴，现在一堆人都知我厉害到不用附红外光的bb枪，就能快、狠、准连续中气球的超枪法，路上碰到认识的人都称呼我「神手玫」或用台语喊我「夜市仔玫」。

「昨天刚被狗吃掉。」亏还能应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