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打草稿都还是漏百啦！」孰料，靖文讲话比我更毒。

我敢发誓，假如她等等没问我把人吃掉没，我就将手机吞肚里。

「你怎么知这次是小玫安排的？」因为靖文讲话很直率，我也乾脆不拐弯抹角了。

「你到底搞什么鬼啊？」回过，碍于纬昕在现场，我很客气地只对她挤眉，没有动手动脚。

好吧，小玫真的说中了一件事，如果没有今天，我大概不会晓得靖文那么神。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对我说类似的话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下一秒，小玫就用力拍了我的肩膀，还在我耳边大声说，害我心脏震了好大一下。

「知是知啦，不过这次……应该是她自己安排的吧？你没那想法。」下一秒，他给予的回应一语破，令我的诧异更上一层。

他思索了下，语气不甚确定地说：「也许是……你的态度不一样吧。」

「你不用担心啦！」忽然间，他补上一句：「你想说的我大概都懂，只是不太会表达而已。」

听他把我拙的问题都归到自己上，我抿抿静默下来，却有一丝意升起。如此贴的举动，实在不枉小玫封给他一个「好人」的称号了，我现在就可以再帮他多封一次。

「态度？」我轻蹙起眉，不太懂他的意思。

「我不太会形容耶。」他腾一隻手，搔了搔脸：「应该是你刚才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为难吧！像被迫要什么事。」

然而我没料到，靖文居然可以把那次经验跟现在的情况联想在一起。

「走吧！」他在店门朝我招手，打趣地喊：「再拖晚一，小玫又要囉嗦了！被她唸我耳朵会痛。」

最后，我乾脆翻白回她一个「你脑袋坏了吗」的手势，才气得她不再转。

见状，小玫也不多作解释，只是又拍拍我的双臂。

他抬起，里隐约有丝促狭的光芒闪过，「简单来说，就是帮别人製造机会啊，她大一时不就帮过你吗？」

「因为她说的也没错啊，时间真的满晚了，侧门最近有狼也是事实，但侧门离你家不近吧？」将解开的车锁扣回脚踏车坐垫底下，他三两下就拆穿小玫的另一个谎言。

将脚踏车牵到靖文旁边，他恰巧拿钥匙开车锁。我刚想移个位，免得挡到他的光线，他就用隐笑意的吻说：「我忽然想到，她之前也这样过。」

「那你还答应送我回家吗？」我以为他明白了箇中缘由，会能躲则躲耶！被喜过的女生跟其他人撮合，不觉得怪怪的吗？

算一算，急的小玫大概半小时后就会打电话过来，不过用膝盖想都知，她铁定不会先问我安全到家没……和她「青梅青梅」了这么多年，就算不当她肚里的蛔虫，我都能猜到她的思考模式。

下一秒，便利商店的开门音乐就响起了，我回望去，就见靖文提了个袋来，藉着灯光，我隐约看里装了两包跟一瓶饮料。

「也、也没有那么夸张啦！」我连忙澄清：「稍微尷尬而已。而且是你又不是别人，是你的话还好──」

边笑，我们边踏上脚踏车骑离便利商店。

当然，我指的不是发卡。

「加油！」然后她中气十足地说罢，就跑去牵脚踏车，偕同纬昕一块离开。

闻言，我会意地笑声来，走去牵车。

我恍然大悟，细想了一下，更觉得惊讶，「原来你知啊？」

靖文的表情空白了几秒，开始乾笑，「哈哈哈……」

害怕一解释，会把场面得更糟，我只好跟着合地傻笑，「呵呵呵……」

「嗯？」我微微一愣，不解地问：「怎么样？」

受她的语气影响，我的情绪也缓和下来，定定地盯着她淡笑的神情。在脑中仔细咀嚼着她所说的这番话，过了好半晌，我都还在似懂非懂的状态里。

的确，小玫从前总是隐瞒自己的情，屡次帮我跟纬昕牵线，记得有次靖文刚好在场，还被她拿来当挡箭牌。

讲到这里，我的心漏了半拍，急打住。完了，我是不是愈描愈黑？尤其「是你又不是别人」这句，怎么似乎带了暗示意味？

我都下了。

站在原地，我的视线一直跟着并行的两台脚踏车。才骑没多远，小玫已经回两、三次，每次都不忘握拳给我一个打气的动作。

「华生，你突破盲了。」我伸拇指比讚，顺便揶揄不在场的人，「没办法，小玫说谎不会打草稿，漏百。」

「湛瀅。」突然间，小玫歛起面上的嬉笑脸，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认真，「有些人，远远地看可能认为没什么，光芒并没有别突，不过换个角度，认真去看他的话，说不定觉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