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啾啾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双手，轻轻地将那张面摘了下来。

裴恕：“是你就可以。”

林啾啾发现，裴恕一直着这张奇怪的玉质面，从未摘下过。即便是两人这样亲密的状态，也从未见真容。

裴恕莫名地觉得有些烦躁，明明最近这样的情绪已经极少现了，可是再度现的时候，还是让他忍不住地皱起了眉。

她从前一直很好奇裴恕为什么会着这张面，后来渐渐习惯了，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了，也就不再探究了。

林啾啾顿了一下，收回指尖，垂下视线摇了摇。

裴恕想要起，他想要到屋外冷静一下。但他还未动作，下的伤疤忽然碰到了一柔。

只要是她，就没什么不可以。

裴恕忽然就笑了，宽厚的手掌抚上林啾啾的脸，温柔地让她抬起来：“真

裴恕问这一句的时候，没有看向林啾啾的睛。

“很可怕，是么？”

裴恕显然也发现了，勾着看着她：“学得倒快。”里全是不饶人的笑。

面下是和左半边脸同样绝的容颜，只不过，在他的右下方，有两被烈焰灼伤的疤痕。

林啾啾捧着裴恕的脸，轻轻在他伤落下了一个吻。

她的睛净、纯粹、明亮、真诚，并没有任何一裴恕厌恶的情绪。

裴恕不想在林啾啾面前展这样的情绪。明明是他自己同意摘下面的，他应该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还是如此难以承受。

她大半个凌空，“呀”得一声叫了来。然而惊呼声还未完全发，就被人搂着腰给揽了回来。

到了床边，十分不凑巧的是，林啾啾正到了最边上。

裴恕既然一直不肯摘下面，想必一定有他的原因，林啾啾觉得，她应该尊重裴恕的想法。

林啾啾定了定神，恍然发现她正以一骑的姿势坐在裴恕上，动作形态……就跟那双修指南上描绘的采灵法差不多。

窗外的簌簌飘落了几，林啾啾躺在裴恕侧，枕在他的手臂上静静看着他。

心是惊魂未定的慌，扑通扑通的，得尤为剧烈。

他的动了两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

那是极其温柔又极其温的存在，带着淡淡的香，在一瞬间抚凭了裴恕心中的躁郁。

不知是不是因为光影的效果，在这样柔和而有些昏暗的场景下，裴恕的廓棱角被削弱，神亦变得无比温柔，比两个人刚才神魂时还要温柔。

的不想吗？”

他能觉到林啾啾在摘下面的时候，呼现了微微的凝滞。他不想看。

林啾啾沉浸在这样的安静里，指尖呈小人状地在裴恕上“走动”，走过他的肩膀，走过他的侧脸，走上他的面。

林啾啾觉得他在蛊惑她。

烛影幽幽，那样剧烈的缠绵后，会让人陷一短暂的飘忽，好像神识放空了一般，世界离得那样近、又那样远，隔了一层安静的薄。

林啾啾的心尖颤了颤，轻声问：“可以吗？”

无论是同情、怜悯、悲伤、亦或是遗憾，都是他不想看到的神。

只有她可以。

“想摘下来吗？”裴恕侧了侧脑袋，看着林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