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会被人笑话吧？

林啾啾越看越糟心，迟迟下不了第二笔。

林啾啾跟在裴恕后，走到灵帖前，那灵帖从天而降，半是透明，帖上金光耀目，皆是报名参加登云秘境的弟们的签名。

笔锋稳稳落下，林啾啾有成竹，只不过这稳健还未持续一秒，笔便倏地向后一缩。

“你……”

这是什么话？她当然会写，怎么还瞧不起人呢！林啾啾气呼呼地想。

声如洪钟，气吞山河，在场的所有人，不是云舟上的还是云舟下的，都听见了。

林啾啾看书识字许久，如今大多数的字形她已熟悉，灵帖上的名字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爪印、签名，不过都是为了证明份的东西，只要留下一样不就行了？

师叔祖莫不是有心收她为徒？他曾经收过徒弟吗？显然没有。

但她是只鸟啊，不会有人对一只鸟有那么的要求吧？

裴恕站在她的后，一手扶住灵帖，一手握住她的爪，抬，落下，一气呵成，在灵帖上留下了漂亮的一笔。

这一笔撇不像撇，横不像横，收尾的地方还莫名搐了两下，林啾啾自己都看不下去。

林啾啾：“？？”

所思，然后“呀”得一声看向裴恕：“你不会是要我去登云秘境吧？”

要不然爪印代替签名吧？就当是画押了。

尤其周围几个名字还格外得风潇洒、气韵十足，更加衬得林啾啾这一笔奇得丑。

林啾啾收回目光接过笔，只听裴恕又问：“会写吗？”

凌霄然笑而不语，转指一个方向：“报名的灵帖就在那边。”

凌霄然一怔，笑着摇了摇。

裴恕斜看他：“怎么，不行？”

她的鸟爪完全握不住笔杆，才一笔就了馅。

怎么会不行？师叔祖要的事，又有几人拦得住？他只是没想到，师叔祖会让啾啾参与试炼。因为通常参与试炼的，都是本门弟。

“嗯？什么纠纠？这名字好奇怪呀，咱们这届还有

不等林啾啾说，裴恕横撇捺地一气写完，在灵帖上留下飞扬飘逸的两个字——啾啾。

这一笔刚好盖住林啾啾先前那一笔，遮丑不说，还将那瑕疵完转化，一也看不来半分痕迹。

秦正、郭楠、方可卿……林啾啾认真辨认着灵帖上的名字，试图寻找一个她最为熟悉的——云锦。

她当即走到灵帖跟前，抬起右爪，想要打一打裴恕的脸。

她突然明白小时候老师们骂学生字写得难看，为什么都说像狗爬的一样了，她这鸟爬的字也好不到哪儿去。

“玄天仙府弟‘啾啾’，参与登云秘境。”

林啾啾：“……”

裴恕不语，便是默认。凌霄然扬起眉，饶有兴趣地：“师叔祖竟然要啾啾去登云秘境？”

这次的登云秘境没有限制，所有新门的玄天弟皆可参加，只要在灵帖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即可。

林啾啾在心中劝说自己，这时，她的爪突然被人握住。

在最后一笔写完的瞬间，“啾啾”两个字散发朝般的泽，升到了灵帖最上方。而这张记录着所有参与试炼弟姓名的帖，竟然开说话了。

她全神贯注地寻找着，视线忽然被一只大手挡住，裴恕拿着笔伸到她面前：“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