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啾啾怔怔地看着裴恕，裴恕也自上而下看着她，表情不甚明朗，看起来像是有些嫌弃。

林啾啾回来的时候是戌时，算上她去余香斋吃饭的时间，倒是差不多与白墨说的时间相吻合。

他再次落笔，裴恕又：“神缨峰也不要，太偏了。”

“酉时。”裴恕心中重复了一遍。

裴恕摆摆手，让白墨另起一行：“你只把听雪峰、天怒峰的写下来罢。”

昨日从置阵中收到这封信时是酉时，白墨回忆了一下，如实答：“是酉时。”

白墨：“……”

果然是他第一次给的任务太过繁重，所以让她累成那样吗？

白墨立刻：“是。”

接下来的几天，林啾啾每天都能收到裴恕让她送去的信件。不多，就一封。而且收信人的地址也不远，就住在听雪峰或者天怒峰。

裴恕：“与你同期门的弟，可还都在山上吗？”

赶上去天怒峰的日，林啾啾还能顺路去找云锦，再同她学几个字。

裴恕心中虽然觉得林啾啾太过弱，只一封书信就能累及元神，可想起她昨日在神府熟睡的样，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

白墨想了想：“大分都在。”

他态度十分慎重，怕裴恕在信中藏了什么玄机，自己没有参透。

白墨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但太师叔祖就在前盯着，他再疑惑也得老老实实写下来。至于写哪些，当然要从自己最熟悉的、同住在济青崖的师兄弟写起。

“好。”

白墨：“……哦。”

“白墨。”

裴恕更加“漫不经心”地问：“何时收到的？”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裴恕已然将手帕收好，贴收怀里。

“啊？”

林啾啾：“你不知，裴恕最近可奇怪了，每天都让我送信，还只送一封。而且，他好像自己都不太熟悉那些收信人。有次我看他在信封上写，都不记得收信人的姓名，专门从屉里一

林啾啾：“……”嘛，我又没有把到上面！

林啾啾叼起手帕闻了闻，手帕上的香气确实与裴恕上的十分相似。难真的是他？

两人时常会聊些除了认字以外的事情，比如异兽，比如内院里的见闻，比如裴恕。

裴恕扫了一那封信，认是自己昨日所寄，漫不经心地：“收到了？”

白墨刚落下笔，裴恕便：“济青崖的不要，太远了。”

裴恕：“他们的住址可都记得？”

他并不知裴恕关心的并非是他何时收到，而是林啾啾何时送到。

……应该……没有吧？想起自己以前睡觉的糗事，林啾啾又有气弱。

白墨板都绷了，一脸凝重：“是。”

一来二去的，林啾啾和云锦也就熟了。云锦不会那么见外，总是叫她“青乌大人”了，碰上天气晴好的日，林啾啾还会带去零，同云锦闲聊分享。

裴恕转拿起纸笔给白墨：“写下来。”

白墨：“太师叔祖，这封信件是……”

……

白墨：“唔，记得。”

屋外有人敲门，裴恕丢下林啾啾自去查看。晨曦的微光里，只见白墨站得笔，手持信笺，冲裴恕一礼：“太师叔祖。”

林啾啾刚刚冒这样的想法，嘴上的帕便被人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