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这样。」停顿几秒，卒仔又补上一句，「乐观。」

我是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没错，但我同时也很想揍他。搞外遇个，他又不是不晓得我女人缘奇烂无比，有夏喜就该谢祖上积德了，哪有行情再去拈惹草。

「你还真是会戳我伤耶，唉唷我好痛。」我故意打趣地说。

况且，我连营队的细节都跟她详述过，也说过加营队的理由。讲得这么清楚坦白，我不认为本就不拘小节的夏会拘泥在这件事上。

然而，我很少开对夏说「我想你」，就连她也是如此。

「应该不会吧！我是有跟女生一起跑营队没错，但那也只是跑营队啊，我有跟她代清楚。」我抓了抓发，「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件事误会，早就该不理我了啊，不会等到几个礼拜之后。」

咙很乾很涩，有绷的觉。彷彿有什么异样，一路从嗓蔓延到脸上，鼻酸了，眶也酸了，我仰看着天板，努力下连日积聚的难受。

「学妹喔？」等他对着话筒「喂」两声之后，我好奇询问。

「对。我上午陪她去图书馆唸书，现在在外面吃午餐。」向我解释了下，卒仔又急忙说：「小鳶刚刚问我，你有没有让夏误会你搞外遇？女生的直觉一向很准。」

「棠……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看似简单的一句话，我却能够受到夏在敲这些文字时的悲伤。

「好吧，那小鳶猜的也驳回，我们必须重回原了。」连蛛丝跡都找不来，卒仔也不禁叹了气，「如果像以前一样住在附近，杀到她家问就好了，哪还要这样猜来猜去。」

分隔两地，这是让我最无奈也最无计可施的事。

我沉默了很久。真的是很久很久。

卒仔也没有开我，只是安静地等待我的回应。

我猜，我们心底都同样有默契地觉得……与想念有关的字，所代表的就是距离。很想念，却不愿意透漏想念，或许，那就是我们对距离抗议的方式。

「……谢啦。」最后我呼一长气。

「嗯，我知。」我还故意笑了笑，但是有假，「也帮我跟学妹说声加油。拜！」

每当聊天的时候，想到跟夏之间隔着辽阔的太平洋，思念就会忽然肆无忌惮地涌，让我得比平常更多的心力，才能假装自己很好。

坐在萤幕前呆愣着，这一瞬间，我的反应能力通通都丧失了。

「好，拜拜啦。」

「就是要痛，你以后记忆才会刻啊。」停顿了半晌，卒仔才合着我打哈哈。「不怎样，有再碰到夏的话，我会试着拐弯抹角帮你问问。」

收了线后，我还是坐在谊厅里，透过玻璃门看着宿舍前方学生们来来往往，其中还有几对情侣依偎着经过，走附近的机车停车场，大概都是要去哪约会的吧。

「哪来这巧合啊……」我啼笑皆非地说。

直到打开萤幕，连上了msn，我才发觉始终包打狗，有去无回的留言，终于得到了回覆。

然后我听见一旁女孩细声抱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学妹在责备他，而卒仔之后很搞笑地赔罪，说着：「讲搞外遇比较简单明瞭，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啦。」

「还有，我觉得……嗯？你说什么？」话还没说到一半，卒仔的声音却突然远离了话筒，我隐约听见他在跟某个女生谈。

夏，到底了什么问题，没有办法彼此好好沟通？就连和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不断地在心里喃喃，我还是得不到答案。

「呃，还是有什么巧合引起误会之类的？」卒仔訕笑。

从午后一直坐到了傍晚，我才站起来，步伐缓慢地踱回房间。

然而，回覆的首句，却让我的困惑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