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注定要漫长。

「…森…」

只是在这个轻柔丽的早晨，吴彤意识到自己拘泥的小小世界似乎比唐湘颖要狭窄。

今天起，吴彤里的世界才要开始不一样！

说来好笑，柏森特殊的癖好，完全跟吴彤那跟随习惯的坏习惯相剋了。

儘这样说着，柏森却把埋吴彤怀里，无尾熊般地攀着她。吴彤觉柏森那令手掌发的曲线，想到昨晚，微笑忍不住爬上嘴角。

难耐的颤动。

自己是个，容易依循规律行事的人，只是习惯了便难以察觉。

但习惯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吴彤此刻清楚地意识到，那用来说服自己的话语，居然地影响了心理。

「彤…」柏森知实验是成功的，在吴彤理智撤退之际笑着说，「我是个有血有的女人…」

「…彤，我不是静。」

『彤，我不是静。』

…是谁在谁的缠绵里陷落？

「彤的第一次哦…」柏森笑着说，声音是一条丝线，「…呵，是我的…」

吴彤的手指颤抖着，爬到柏森平坦的下腹时，心正加速，她无法再想更多，这让人几乎窒息的兴奋，吴彤快要难以消受。

譬如说，她曾经每天在宿舍起床后，走便利商店买同一个起士贝果当早餐，于一不知何来的原因，吴彤吃了一整个月，一直到那天刚好没有这款麵包，这个行为才被突破。

她习惯了柏森的躯在自己中只能是一组冰冷的静，因此透过视觉，那躯无论再引人，都激不起吴彤半情。

吴彤就跟一般人一样，有些特定的行为模式，一些习以为常的规律。细微的事件，只是构成生活的小小元素罢了，吴彤不曾在这些繁琐上用心太多。

吴彤低下视线，看着柏森细柔的发散落在她平静的睡脸上，好像恍然大悟的懂了什么。

吴彤品嚐着她每寸肌肤，让那气味烙印在脑海中，她用手指去记忆她的曲线，而非那些炭笔的线条，受躯的温度…一切都是这样真实而好的。

是的，吴彤是知的，当尖落在柏森炙的肌肤上，她确实的觉到她。

吴彤睁开看柏森，看到柏森半的躯在自己之上，随着呼，雪白带红的上下的起伏。她正在自己的前肆，只是吻着吴彤的肌肤，但神情看起来好专注。一綹发掉到额前，柏森有些分神的、缓缓的伸手，撩动发丝…

真是个难得清醒的早晨，还闻得到雨过天晴的味。

又或者，她曾经打完草稿后拿起排笔，习惯地用孔雀蓝上凡克棕来渲染打底，即使吴彤都记得带上一些红、或紫、或绿来变化，但那蓝棕的搭是不变的。她就这样画了快半年，直到有天刚好画到蓝的桌布，吴彤才不得不选择别的背景调来搭。

吴彤手指过柏森光的背脊，觉到女人些微缩瑟了一下，动了动，贴着自己的脖继续睡眠。

这光，调很温，很像怀里的人儿。

最后那吻落在上，缠起来。

柏森的味。

「艺术史，我请假。」

她一直都以为，固执或是一成不变的规矩是只属于唐湘颖那人的，也许在偶尔见她蹙起眉瞪着李时晴时，心中会隐约庆幸自己对世界、对自己不这么严苛。

吴彤在心里复诵，还搞不懂这句话的意义，可是觉得自己看着柏森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

她不是静。

早晨的光从窗外来，吴彤睁开时，被那一阵黄橙的光线给亮得睁不开。

这是一个，好的画面…

「彤…你今天早上有课…」柏森语调朦胧的、咕噥着提醒，那是刚从梦里转醒的声音。

又或者，她好一阵习惯了在画素描时把主要件安排在画面中央偏右的位置，因此那阵的素描作品里，每三幅里会现一幅相同的三角构图，直到改天的主题因为适合直式构图的缘故，吴彤才改变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