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她。没有经过烈日照晒的才能养得来白皙细腻像玉一般泽的肤。在凉州，光线十分烈，风也如刀割一般，人们的肤往往质地糙，孔大，渐渐变得棕黑，还发红，而她的脸上的红则像一般浸来。五官眉十分端正，在那样端庄的同时，可以那样的妩媚，姿如松提，偶尔从红里的牙齿十分整齐洁白，明亮的目光撇过他时可以看其中的疑惑以及一丝厌恶。

房中女盲目地奔走哭号，神情哀绝，被士卒暴地牵扯去，随着那些士卒的笑声，瓜分殆尽。

“为何不哭？”

“你，是我的人，我要你，取悦我，臣服我，心甘情愿地。”

李冲命令那些士卒以及郭氏男丁指认房中女，照份贵贱，容貌颜排序，优先给功劳最大的先登，冲锋陷阵者享用。

白日里王瑗与众人劳作，夜晚则关在一起，见她们夜夜哭泣，为自己未知而悲惨的未来唉声叹气，不禁怒：“勿泣！泣也无用，与其如此疲力尽，不如……”

王瑗目送张葭远去，默默为这位女郎与她的女儿祝福，希望她们能得偿所愿。

她现在本无能为力，心中也没有任何愤怒，只有无尽的悲凉。

王瑗突然愣住，然后咬嘴：“我又没有什么可值得与你一同哭泣的事。”

李冲在亲兵的服侍下安寝，侧卧着。

李冲见王瑗一动也不动，就如那日，将她抗在肩，在士兵的哄笑声中门去了。

她呆呆立在床边，一言不发，频频向外张望，窗外隐隐传来女的哭喊和男的斥骂嬉笑，她只能悲哀地闭上双目。

王瑗听闻此语，心下震动，这位伊人虽长于闺，却有如此见识，如此胆，她已朦胧意识到，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生的宗法，从来也没有什么天生的婚姻，女从来也不是天生的隶，女，天生是自由，贵的。只要是女，即使她们受到层层歧视和压迫，也不能掩盖她们生而有的灿烂光辉。

他伸手唤王瑗过来，王瑗无奈只有到他床边半蹲下来，向从前为郭峻的一般，低眉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时郭峻在睡前总会为她讲一些《庄》里的一些有趣故事，虽然她都对那些典籍十分熟悉，但还是装作第一次听，很兴趣的样。

，自立门，死且无恨。”

王瑗冷看着那些士卒，双拳握。

“今晚，为我侍寝。”

王瑗语，回首看见柴门骤然开启，门站着一堆士卒，为首正是李冲。

女们看见门那些士兵面带不怀好意的笑容，面面相觑，确认彼此所想，惊声尖叫起来，三两相抱，向墙角缩去，仿佛如此，就能平安无事。

忽然，他说了一句话。

此夜尚寒，她的鼻梁中段还有一抹可的红痕。

“我是我，不是谁的件。” 王瑗平静答。

“不如什么。”

王瑗前去阻止，手却被人狠狠钳住，她回首怒视，正是李冲。